,靠在窗台边上,刚才往家里打电话,吴嫂说她一早拎着包出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揪着花圃里开的灿烂的菊花,不爽的直到把它们都揪光了:“我在谢家,晚上回去。”
“嗯,那我让陈铭去接你。”
“啊哈,首长,你这是以公谋私。”他的车子是部队里配的,陈铭是他的专用司机,也是军方的物资。
“瞎闹。”穆梁和在那头低低的呵斥,嗓音嘶哑,恍若低沉的大提琴声,她捏着手机换了个耳朵,只听见他不急不慢的开口:“怎么忽然回去了,不是不愿意回去?”
她抿着嘴角没说话,那头也没挂断,两个人在隔着长长的电波听着对方的呼吸,这一刻竟生出种和谐的因子来,许久她才恹恹的应道:“首长,我会慢慢的学着释然。”
然后挂断了电话,穆梁和听着话筒里机械的嘟嘟声,靠在窗台笑了,修长的手指摩挲过上面的按键,顾成以贼头贼脑的靠近,忽然在靠近的一刻,大声的敬礼。
穆梁和并没有被吓一跳,收起手机放进军装裤子口袋里,回身拍拍顾成以的肩膀,大步离开。
谢清宁捏着手机往里面走,一路好心情,不就是和谢东峰吃个中饭吗,都吃了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能吃出个花样来。
她进去王春怡正好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脱去了奢华的衣装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头发用簪子盘起来,若是没看错,她头发上插着的簪子是她母亲生前的旧物,大概她是不知道了。
“有男朋友了?”
她极其不喜欢王春怡摆着架子跟她说话的模样,悠然的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佣人上来的饮料,细细的啜着,自动忽略她的问题:“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才打过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哦。”谢清宁从小就聪明,但也只是些小聪明,谢东峰曾经多次说她性子倔强,要收敛,不然可有苦头吃了,她不相信,一个劲的拧着脖子跟他吵,那会和孟孑然的事情,差点把他气进医院,他一直不喜欢孟孑然,说那人虽非池中之物,但是眼睛里的欲、望太多,不适合她,她不相信,拧着脖子跟他吵了多次,甚至把逝去的母亲拿出去刺激他,最后还倔强的搬了出去,现在想来,姜还是老的辣。
年轻嘛,总是要做出点疯狂的事情来,不然怎么叫做青春呢。
她和王春怡没聊多久,屋外响起了低低的引擎声,该是谢东峰回来了。
按照时间来算,谢东峰今年已经不再年轻了,将将好六十了,这样的年纪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应该可以抱孙子了,只可惜谢东峰为了事业结婚的迟,将近中年才有了她这么个女儿,小时候总记得父亲抱着她一声声的叫着小公主,然后高高举在头顶,骑在他宽大的肩膀上。
“终于舍得回来了?”还没看见谢东峰的身影他严厉的声音已经从空气里传来,她身子抖了一下然后从沙发上慢吞吞的起身,回头他染上岁月的面容完完全全落在她眼底,再次想感叹,岁月当真是把杀猪刀啊!
两鬓的黑发有了银色的迹象,眼角的纹路更深了,脚步依旧稳健,身形高大,说话训人的时候底气十足,跟以前一样,她骨子里不屈的倔强又跑出来溜达了,直着身子不低不高的回过去:“我回不回来你关心过吗,没了我这个女儿,你不是还有个儿子。”不过可惜的是今天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不在。
谢东峰手上的公文包朝着她扔了过去,她眼疾手快的避过,公文包砸到她身后的花瓶上,花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渣子蹦到她裸着的脚背上,一阵疼。
“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有本事出去就永远别回来,我谢东峰就当做没你这么个女儿。”三年,这是他离开了三年回家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可能不担心,自己女儿的性格他太清楚,倔强的跟牛一样,也不知道是像谁,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谢东峰虽后悔自己说的话也不好收回,拉不下脸。
“你以为我喜欢回来,这个家谁稀罕啊!”她一肚子的火,估计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拎着包就要往外面走,路过王春怡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站住,回来了还想去哪里?”
眼看着她气呼呼的要走到了门口,谢东峰忍不住出口,“回来了就中规中矩些,省得人家说我们谢家的女儿没家教,春怡,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