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婚姻,人人都想得到,可惜它本身就是个不靠谱因素。
后半句她没说。
向博涵瞧着她一脸感伤,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道:“你穿过一万的,知道不舒服?早上的欢腾劲儿去哪儿了,一会儿一会儿,得精神分裂了吧。”
路暖嫌恶的甩了他的手,扬着脸道:“我是心疼钱,你以后少捏我。”
“为什么?”
“手脏!”
他瞧着手掌笑笑,“是黑,不脏。”
……
向博涵给路暖买了双高跟鞋,切割金属的水台,黑色的绒面,二十厘米高,要是在地上敲敲能敲出坑。
花了八千多,还是旧款,新款更贵。
她结婚的时候都没穿过这么贵的鞋,路暖瞧着那双鞋,心都疼。
向博涵交钱拿东西,眼皮都没眨一下。
路暖的手挽在他胳膊上,到口的话还是收了回去,长这么大,谁这么给自己花过钱呢?她想享受一回,。
从旗舰店出来的时候,向博涵还说:“你别叨叨啊,我可是捡着旧款给你买的。”
路暖一脸假笑:“您出手阔绰惯了,我不多嘴。”
他笑笑:“专宠你一个人,酸什么酸。“又说:“你做销售的,到处见人,总得把门面装点好了,都是看人办事儿,投资点儿以后连本带利的收回。”
说到这个,路暖一脸丧气,奔跑几个月,终于见到点儿曙光,别人一句话,合同又泡汤了,同样的事情,别人出马样样通,到了她就吃闭门羹,真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人端什么碗,她这个人没天分。
向博涵见她一脸沮丧,问道:“怎么了?”
路暖摇头:“别提工作了,混了这么久也没混出个门道来,我再撑几个月,不行就换个工作了。”
“签不到合同还被人耍了?”
“你怎么知道?”
他挽着胳膊看她:“路暖你以前干嘛的?“
路暖嘴角僵了一下:“怎么问这个?”
“我说句话,你别嫌我说的难听啊。”
“嗯。”
“你有点儿没见过世面,做事儿小家子气。”他顿了一下,“后面的更难听,听吗?”
路暖点头笑道:“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吧。”
“太实在,白话一点儿,空长了年纪没长脑子。”
她的脸有点儿发僵。
向博涵抿了抿唇,说:“我话重了点儿。”
“你说的挺好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我是老实,拿诚心跟别人做生意,不过我人缘儿好。”
他揽着她的肩指了指前面的姑娘道:“看见那个穿红衣服的了没?先不说她卸了妆怎么样,人家现在就挺漂亮的,走过去一个人看一眼,你卖货就跟这样一样,得先把东西推销出去。”
“我把自己的东西夸上天,到时候人家不满意还说我虚伪。”
“总要让对方有个见货的机会,至于别的,谁心里都有杠称。至于你说的那些好人缘,不过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能用的上的才是真人缘,你现在想想,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真正能用的人脉有多少?”
有,幸巧巧,也就这么一个,还不靠谱。
路暖有些底气不足,抬眼看他:“没想到你这么市侩。”
“行业不同,话得有两说,我还能看人识相,你行吗?教你些社会常识,你倒说我市侩,见过真正的市侩吗?我怎么瞧着你跟刚出校园的学生似的?”
路暖无奈的笑了下,淡淡道:“你说对了我以前就是教书的,大学毕业后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学当老师,学校,家庭,上课做饭。半点儿长进没有,是不是很可笑。”
他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有什么好笑的?起码你给祖国浇了好多年花儿。”
一路上向博涵跟她说了不少识人相面的东西,见什么样的人怎么说话,路暖回头想想,确实是自己太没头脑了,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儿以前的职业病,怪不得处处碰壁。
等上了车,向博涵还鼓励她道:“做什么都要一门心思,你还没钻进去,怎么知道有没有天赋。你做多少老天爷有眼的,多少给你回点儿。”
路暖抬头,像个乖巧的学生,“到底是该投机取巧还是兢兢业业呢?”
向博涵拍了下方向盘:“说你实在还真实在,话听三分,不必字字计较。”
她笑眯眯道:“谢谢。”
路暖抬头看着前面,路上车水马龙,她坐在车上,置身其中,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像一条鱼,破釜沉舟,误打误撞遇到了一条活流,道路愈发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