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乞丐呼吸急促的说道。
“那可不?”乞丐头子得意道:“我看倒是比上次在金玉阁偷看的那块白玉好些,当了咱们就吃喝不愁了。”
李越眼中翻滚起愤怒,双眼死死盯着那枚吊坠。
那枚传承至季家,从出生便栓在他胸口的暖玉,像是看到了他破败的家族、无尽的血液和亲人凄厉痛苦的叫声。他浑身一震,努力想要支撑起身体却一次次倒在地上,无奈而卑微得像是泥土。
那只肮脏的乞丐的脚一直踩在他的胸膛,力道从皮肤透进了心脏,死寂一般跳动的心口温度一点点冷了下去,他眼中好不容易燃烧的火焰噗嗤一下熄灭,然后闭上了眼,整个人再也不动,犹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罢……
季家已经在他手上毁了。
也罢……
他是个罪人,就让他带着这身罪孽下地狱吧……
耳旁乞丐的声音消失,胸口传来的痛楚缓缓远离,整个繁华街道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他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传唤声,而他甘愿就此步入地狱,虽然此生也无法洗清他的罪孽。
“叮铃铃……”一阵婉转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划破灰暗的天空传进耳中,已然准备等死的李越眼皮一颤。
“叮铃铃……”那阵铃铛声越来越近,浅浅的咕噜声和马蹄踩踏声缓缓而至,繁华热闹的街市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所有人都怕惊扰了来者,全都屏住了呼吸。
咕噜声越来越近、近得几近耳闻,然后就是屏息的沉默。他感觉到一道评估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从他肮脏的布衣到被唾液沾染的脸上,然后再没移开。
长久的注视下,李越眼皮一颤终于睁开眼,隔着马车飘起的白色纱帘和一双冷淡的双眸对视。
时光仿佛就此凝固。
场外,剧组的工作人员和等待的演员紧紧的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生怕打扰了两人。
在刚才,李越入木三分的演技已经将心如死灰的季辞演绎得淋漓尽致,而此时安朵上场,两人又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众人忍不住看向坐在马车内的安朵,隔着模糊的纱帘她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淡淡的目光却犹如实质的落了出来,不仅让躺在地上的李越浑身一绷,之前和群众演员轻松对戏的感觉瞬间消失,也让围观的众人呼吸一紧,不敢出声打扰。
这……这是入戏了?
场外,温菱猛地捏住了手中的杯子,压住翻搅的情绪喝了一大口温水,而后紧紧盯着场内,心思难辨的看着两人的对戏。
她不是吴双双那般蠢笨的人,在这种重要关头出声或是摔下杯子打扰两人对戏,太过明显也太过愚蠢。
摄像机前,遥控指挥的王导弯曲的脊背猛地一绷,直勾勾的盯着摄像机内的场景,吩咐其中一个机位开始走动,从另一个角度将两人隔着纱帘对视的场景拍的一清二楚,连空气中蔓延起的那种难言气氛似乎也随着屏幕渗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