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见到我表情呆滞,他有些担心,便安慰我,“你放心,你看见的那男孩肯定不是你表弟,他要是还在都十八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小孩?你更别把人家想成鬼了,这世上根本就没鬼好吧!”
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他要是自己曾被一只厉鬼上身控制,而且差点死于鬼手,我看他还敢不敢说这世上没鬼。
听完二舅的那段过往往事,我对夜里见到的篮球小子更好奇了,那孩子诡异得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想了想,我自觉好笑地摇了摇头,不能因为我现在的眼睛偶尔能看到鬼魂,就随意怀疑一些形为奇怪的人是鬼吧?
那天跟乔生聊完这事后,我不管是对失踪的小表弟,还是对那个夜里打篮球、挖泥土的男孩,一直是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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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深夜,如泼了墨般的黑。
我走在没半点人气的街道上,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我身上的风衣根本无法抵御。
今夜的街道雾气朦朦,大风都吹不散,诡异得令人害怕。
突然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扑扑扑”
是拍打篮球的声音,篮球小子又出现了,我身体僵住。就在我迅速回头的一瞬间,男孩如同一道影子刹那间就闪到了我身前。
他低头着,篮球打得相当娴熟,浑身诡异阴森的气质让人不寒而粟,跟上次一样,他往右边的拐角处走去。
这次,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我们一前一后走着,转眼间,到了一片芦苇地里。
四周荒草丛生,芦苇草随风摇摆,乌鸦在空中“啊啊”的叫着,听起来似有一股悲伤。
我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不禁有些胆怯了。
男孩在前面一片芦苇地里蹲了下来,随后便开始莫名其妙地挖起土来,看他手上湿湿黏黏的,像是淤泥。
我心里有些不安想走,但又放不下心,朝男孩喊了过去,“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男孩子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低着头继续挖。
走吧,他有可能是鬼。我紧张得手心满是冷汗,可是,万一这孩子是跟爸妈呕气出走怎么办?
实在拗不过自己的良心,我又问道:“小朋友,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爸妈叫什么名字吗?”
他还是不回答。
我心里一直就有个想得到答案的疑问,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我一咬唇,冲动地“鼓起了勇气”喊道:“张仁生。”
这一喊,男孩停住了挖土的动作,但并没有回头,只是身边的篮球滚了出去,消失在黑暗里。
我的心“扑通”直跳,又问道:“你是张仁生吗?”
男孩开始转身了,当他转身的瞬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有一张重度贫血的脸,一双深陷的黑眼圈,一双无神充满怨念的眼睛。
接着,画面的“画风”突然一转,男孩还算干净的五官上,突然七孔流出泥土来,一点又一点,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