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容易看管吧?”
静仪脸上浮起微笑,“他们还算听话,倒也不难管,有件事,想跟表哥商量下,不知道……”
“你只管说,我听着就是。”
“翌哥儿一个人在谢家也没旁的孩子陪他,我想,能不能让他到我们陈家的学堂来上课,这样一来也好多接触接触其他人,有个照料。”
谢宸侧首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若想,那就让他过来吧!”
“多谢表哥!”她垂下眸子道。
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寻来,前头有事,沈静仪便福身离去了。
谢宸依旧站在廊下,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微微弯着嘴角。
一晃多年过去,梦回处,总是她玉影相随。
那年江上,若是他先一步,是不是今日在她身边的,就不一样了。
天意如此,一错半生!
老太爷的丧事过后,陈家一时冷清了些,待到陈琅他们这一辈孝期过后,谢翌便被送来了陈家上学。
这让陈珊最是开心,可不开心的是沈家的两个兄弟也来了。
于是,小小的人儿就在愁着怎么避开他们,然后跟谢翌偷偷玩儿。
一晃数年过去,沈云轩中了探花,三甲打马游街这天,他的风姿迷住了京都不少女子。
月季与沈静仪说起时,她还恍惚了下,曾记得,她父亲当初也是这般,如今的云轩比他更为出色。
阳春三月,百花繁盛。
“云轩这个年纪,也该操办婚事了,你回头给大伯娘递个信儿,先看看哪家的姑娘好,回头我再过去仔细商议。”从几年前,沈云轩便搬回了沈家住,虽说长姐如母,不过有长辈在,婚事还是要劳烦长辈才行。
月季领了命。
云轩快了,那她家的讨债鬼也差不多了。
陈琅已是十五岁的少年,模样比之陈煜当年更甚。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也不知是随了谁,他竟然到处招惹人,与他父亲当年真是一点儿也不一样。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头疼。
看到回回上门儿来告状的夫人,更是头疼。
夜晚,良辰过后,她趴在陈煜怀里与他商议着。
“……若是再让他这么下去,名声都得毁了,往后,谁还敢嫁给这个浪荡子?”
陈煜挑了挑眉,安抚着她道:“他都这么大人了,你管他作甚,没的累着你。”
“我能不管么,他可是我生的。”沈静仪不乐意了。
“好好好,你生的,”陈煜无奈,“儿子大了,就随他吧,该如何,他自个儿心里有数的。”
“有什么数儿,咱们儿子长得这样好,又是个惯性子,万一哪天吃亏了怎么办?”
“他不给旁人亏吃就不错了,谁能给他吃亏?”
沈静仪闻言,气得拧了他一把,“你就会说这话,从小到大,就可劲儿地放着养,万一真叫他给学坏了怎么办。”说完,她翻身下去,不再理会他自个儿睡去了。
可怜陈煜只得又哄着她,心里暗暗将这笔账记在了陈琅头上。
等着,回头就收拾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