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道:“娘您不讽刺我是不是就不舒坦?”
“哟,这个你都知道啦!”静仪挑眉笑道。
陈琅气结,灌了口茶水,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父亲他一不爽就想揍我。”
沈静仪点头,“还算有点儿觉悟!”
“娘……”陈琅不满。
“娘听着呢!”沈静仪睨了他一眼,道:“说吧,什么事儿,有一点可要先说好,关于你爹的,别来找我。”
这回还真不是关于那只老狐狸的。
只见陈琅凑近了些,道:“娘,您最近是不是又在给我相看人家了?”
沈静仪端起茶碗,“怎么,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也没什么,”陈琅讨好的笑了笑,道:“儿子就是想说,能不能先缓缓?”
“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以她的判断,儿子这么说必然是有缘由的。
陈琅想了想,认真道:“如果非要娶个媳妇儿,那儿子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就像……您跟父亲一般。”
沈静仪顿了顿,看向他,一时间没了声音。
陈琅被她这么盯着,心里有些发紧,动了动,道:“娘……您这么……看着我……作甚……”
沈静仪眯起眼眸,“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陈琅一愣,立即道:“绝对没有……”
“嗯?”
“那个……就是还得再看看……”
“哼!”沈静仪坐正身子,拂了拂广袖,说道:“难得还有你喜欢的姑娘,只是,你这臭名声别给人家吓跑了才是。”
一转眼长子都十六了,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快。想当初,她这个年纪才嫁了陈煜正怀着他呢!
“行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沈静仪松了身子歪在炕上,“免得你父亲回来知道你又窝在我这儿,再揍你一顿。”
陈琅一想起这个,立马起身行了一礼,狂奔出去。
索性,离去时,陈煜还未回来。
比不得他这个渣爹,连娘亲的面儿也不许他多见。
转眼,陈琅扇子一摇,锦袍一摆便出了成国公府。
春光灿烂,不出去浪岂不是白长了这么好一副皮囊?
不知不觉,便到了昨儿个晚上撞见马车的地方。街上的铺子大多都是古玩字画,他瞧了瞧,没什么能够吸引他的,便择了昨晚姑娘进的那家。
铺子里的掌柜是个年近四十之人,长相颇为清俊,透着股文人气息。
“客官随便看看。”见他进来,那人只是抬眼招呼了声便又低下头去。陈琅挑了挑眉,走近一看,他竟然是在修补一副隋朝的仕女图。
看了一会儿,他道:“这红色还是用石榴红比较好,花汁红有些淡了,未免失了颜色。”
中年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他,“你怎的知道?”
陈琅摇了摇扇子,道:“在下不才,曾见过与此手法相似的补画。”
正待中年男子想说什么,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
“爹,哥哥的衣服要不要……”说话的人突然顿住,倒是陈琅,听闻这声音,心中跳了跳,转过身去。
瞧瞧,当真有缘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