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道:“好啊,即然方博士相邀。”
方连云挂断了电话,拿过几汀饮料走回了台球桌旁,扔了几瓶给在看球的人道:“等会儿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许超群从台球桌边抬头道,“你朋友还有我们不认识的吗?”
方连云笑道:“我就只认识你们几个那多惨,人家可跟你们不同,是个正经做学问。”
许超群不耐烦地道:“别把书呆子往我们圈子里带。”
“他还好啦,不算书呆子。”
“我可不敢信,我这半辈子见过书读的多的人,不是呆子的就只有你跟景天。”
季景天收了杆道:“你就是个呆蛮,还嫌别人。”
“所以互相看不惯啊!”
方连云笑道:“讲好了,可不许吓到别人。”
原俊楠坐在桌边,食指一勾将易拉罐打开,喝了一口冰冷的啤酒,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傅听夏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这很像是个俱乐部,不像方连云嘴里说得是个喝茶的地方,他稍站了那么一会儿,方连云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向他扬手笑道:“这边。”
傅听夏走了进去,方连云笑道:“我跟一帮朋友在打台球,不过你要不喜欢,我们就在边上安静喝茶也可以,今天这个俱乐部我们包了。”
俱乐部里的暖气很足,傅听夏走进去的时候,季景天穿了一件白衬衣站在台前用干巧擦竿头,领口半开,乌黑的头发散落在额前,看上去很随性,也很性感。
“傅医师来了。”方连云微笑着开口道。
季景天猛然抬起了头,两个人隔着俱乐部部半个大厅,一明一暗互相对望着。
“听夏。”季景天放下了手中的杆子走下了错层,朝着傅听夏走了过去。
“你们也认识吗?”方连云诧异地道。
“许一夫也做过听夏的导师。”季景天说了一句,便看着傅听夏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来的?”
“坐车。”傅听夏简单地回了两个字。
“那真是太有缘分了。”方连云掉头喊了一声,“泡壶碧螺春谢谢。”
季景天突然走了,许超群一个人自然也打不成了,他好像没见过季景天如此热情地对过谁,所以有些好奇地上下看了一眼傅听夏,掉头问坐在后面的赵天御道:“谁啊,这是。”
赵天御道:“没听说也是医师吗?二个医师都认识的人,那当然也是医师了。”
“这小子……不会就是那妖精吧?”许超群突然心领神会似的小声问道。
“不知道。”赵天御没好气地回了一声。
原俊楠笑道:“我也要去打个招呼。”
许超群真正诧异了,问::“你也认识他?”
“二个医师都认识的医师,第三个医师怎么会不认识。”原俊楠下了错层,径直地朝着傅听夏走了过去,笑道:“好久不见,听夏。”
傅听夏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只淡淡回了一句:“好久不见,原先生。”
“上去我们边看边聊。”方连云很自然地一搭傅听夏的肩,朝着上面的错层走去。
“不会妨碍方博士打球吗?”
方连云笑道:“他们的台球都是我教的,包括你身后那个同门季景天,我跟他们打不是胜之不武。”
季景天从傅听夏进来那刻开始就突然有种不安,可是又找不着空跟傅听夏单独说话。
“不知道方博士找我来想谈什么?”傅听夏来就是为了见季景天,好像要确认一样东西,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在确认什么,但看见了季景天真得在他其实已经完全没心情再呆下去了,至所以还保持着客套也是为了不想让人看出痕迹而已。
方连云亲手给傅听夏倒了杯茶道:“我叫傅医师过来是想跟傅医师谈转院的事情。”
“转院?”
“我在燕津呆得那段时间其实就想跟傅医师说了,只是因为不方便所以才没说,比照傅医师的水平,跟敬业的精神,我觉得你在燕津太委屈了,你有没有想过转院到美和来,我们可以共组一个手术组。”
傅听夏看着自己手中杯子里茶没有说话,季景天忍不住道:“云哥儿……”
他还没说完,方连云就举起了手指摇了摇,示意季景天噤声,他浅笑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傅听夏抬起头,淡淡地道:“谢谢方博士的好意,不过我对目前的一切都很满意,不想改变。”
方连云微笑道:“有的时候不是你想改变,而是命运逼着你做改变,我保留这个邀请,你什么时候想进入都可以,我随时欢迎你。”
傅听夏平淡地道:“还是很感谢方博士的好意,但我这个决是不会变的。”
许超群挑眉道:“喂,你弄弄清楚,现在云哥儿是把你从燕津邀请到美和,不是把你从美和邀请到燕津去。一个小医师这么傲气真少见!”
他还想往下说却突然见季景天冷冷地看着他,硬是把许超群满肚子的话都冻了回去。
方连云笑着打岔:“别理那个人,他就是个浑球。这样吧,你不加入美和也行,不过今天一定要让我请你吃饭,好好答谢一下你在燕津时候的关照,如果你连这个也拒绝,我今天真是没脸回家了。”
傅听夏微微笑道:“方博士都这么说了,如果我拒绝那不是太不尽人情。”
季景天见傅听夏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觉得奇怪,傅听夏突然跑进了他的圈子他固然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却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不安。
许超群那边已经等得不耐了,连忙催道:“你快点行不行,马上要吃饭了,还能打几局啊!”
季景天只好转过头去,傅听夏端着茶杯安静地坐在一边。
原俊楠看着他心里想道,季景天也许是喜欢傅听夏的,或者是爱他的,可是他并不了解傅听夏,至少不了解他的全部,他只看到傅听夏在手术台边上的意志力,却不了解傅听夏深藏在内心的恐惧。
“是不是有些无聊,你会不会玩台球,很有意思的,不会可以让超群教你。”方连云指着台球桌笑道,“听说手术做的好的人打台球都不错,因为手都很稳,我相信听夏也一定不错。”
许超群听了立即嚷嚷道:“我才刚上桌子,我可不要陪一只菜鸟练球。”
方连云笑骂道:“你有点风度行不行。”
“那要看对谁了……”许超群懒洋洋地道,“我许超群可不会对一个不是自己人的人滥用风度的,那要是人家不小心多情了该怎么办,你说对不对,景天。”
“你还要不要玩,不要玩就滚!”季景天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许超群还没来得及发彪,傅听夏突然站起了身拿过了另外一根杆,朝着许超群笑了笑,他今天没戴眼镜,因此眼周的泪痣在微笑的时候显得特别清晰,嘴角边半露的洁白齿廓令他的表情显得俏皮而又有一些不屑一顾:“我们还是赌十五球落袋吧,你习惯一分赌多少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反差太大,许超群略有些错愣地道:“我们这局斯洛克还没玩完。”
“没关系,我可以替你清台。”傅听夏笑着弯下腰,原俊楠是个台球爱好者,傅听夏虽然兴趣不大但几乎每晚都会陪他玩上一会儿,国内举办首界台球赛的时候,原俊楠还请享利过来指点过两局。
许超群看着傅听夏围着台球桌,走位简洁,出杆利爽,很快桌面上的球都落了袋,傅听夏看着台面上仅剩的白球转过头来微笑道:“你还没说呢,你赌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