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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婷虽然对外和煦,但是对内却是颇为严厉的,小丫鬟们纷纷低了头,不敢与任婷说什么,各做各的事。
任夫人早已听说任婷回来发脾气的事,连忙来来到了任婷闺房,她拿着梳子慢慢的帮女儿梳着发丝,“我们未来的太子妃怎么了?好大的脾气。”
“林贵妃那精心养着的好侄女儿,到底是为自己儿子养着的,还是为未来的圣上养着的?”任婷低低的说道,心中充满了不愉。
任夫人到底比任婷多活了许多年数,她听女儿如此说,便明白了自己女儿心中的便扭,“你是不是傻呀,如今林贵妃与五皇子都将这个荣华县主捧在心尖尖上,太子对她照看些也是正常的。若你以后进了东宫,只怕也要对她施恩呢。”
任婷听了母亲的话,有些不乐意的站了起来,她看着银镜中美貌的自己,有多少京城的公子哥儿一见到自己便连步子也迈不动了,可是太子见到的自己的时候,却是十分冷漠。
任夫人最是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缓缓劝慰道:“若是真的有了那一天,她每日遇见你还要行礼,讨好你还来不及呢。”
是,若是到了那一天……任婷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母亲,我明白了。”
任夫人见女儿转得很快,心中满意,她这个女儿啊,美貌聪慧,又得了太子的青睐,生来便是任家的骄傲,“就算她与太子私有如何?没有她,也有别人。”
这就算身在高位的苦处了,如今圣上算是一颗心都在林贵妃的身上,可仍是会去其他宫坐坐,就算太子冷漠,总会有喜欢多看几眼的人,若女儿一个两个都去计较的话,是计较不来的。
任婷乖巧的嗯了一声,在母亲的怀中撒娇道:“他一眼都不看我。”
“只要你多温柔些,这男人的心再硬也就软了。”任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任婷听了,记在心上,任夫人见女儿乖巧,不再犯左性儿,便起身离去。
只剩下任婷靠在窗栏上,一个人清清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此时,一个小丫鬟很色仓皇的走了进来,在任婷耳边道:“小姐,那位又递信过来了。”
任婷听见小丫鬟的话,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道:“我与他,是有缘无分的,他还纠缠做什么?把信退了吧。”
说完之后,她又想起太子对自己的冷漠,不由得站了起来,对小丫鬟道:“罢了罢了,将信拿来吧。”
小丫鬟心中惧怕,将信抖抖索索的放在了任婷的窗栏前。
任婷看了信半晌,终是忍不住将信拆开,信中并没有说别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首诗,任婷照着信中的内容轻轻念到:“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她面上略有失意,太子虽然是好,但却并没有像他那样狂热的追逐着自己,青葱少女,谁不喜欢似火的男子呢?
任婷在床上一夜辗转反复,终于在案台上写下了几字,用信纸包了,递给了小丫鬟。
“小姐,这,这实在不妥啊。”小丫鬟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任婷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她明明知道不妥,但却如飞蛾扑火,为此蹉跎。
将信写完之后,任婷软软的靠在贵妃榻上歇了一会儿,又起身打扮起来,“今儿我得去与贤妃请安。”
小丫鬟站在任婷身边,觉得越发看不清自己的这位小姐了,她明明与那位有了情愫,却又一心想将太子的心收入怀中。莫非女子都是这样的贪心?恨不得世上的男子都喜欢她才是?
小丫鬟甩了甩头,决意不要想太多,小姐如此聪明伶俐,总不会出事才是。
在锦泰宫中,贤妃正在闭目养神,她身边的贴身嬷嬷用温水将毛巾打湿了,轻轻的在贤妃脸上擦了擦,“贤妃娘娘,任家小姐来了。”
“哦?”贤妃睁开了双眼,弥勒佛的脸上尽是欢喜,“快请她进来。”
林贵妃听说了任婷又去了贤妃宫中,撇了撇嘴道:“真是自甘下贱,堂堂的未来太子妃,没想过去拜拜元后的墓碑,倒想着天天与圣上的小妾请安。”
这话说得刻薄,没人敢接,大家通通只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