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察觉有两道目光朝自己射了过来。
颜怀瑾迎着望了上去。
楚东霆的眉心紧紧一皱,似乎打定主意一般,从她的身畔走了过去,仿佛并未望见她教几名粗仆极其粗暴的按在地上。就仿佛即便棍棒落在她的身上他也……不以为意偿。
上午在书房明明还和她那么亲密,如何到了下午却如同变了一个人?变得那么疏远和陌生撄?
颜怀瑾原以为他会将家仆喝退,使她能够体面的站起来,毕竟她是他的妻,她如此狼狈,他脸上也是无光。
可他……竟意外的对她视而不见,反而掠过她的身子,走至朗月身近落座。
久别重逢的老相好似乎要重要多了。
“楚大哥,留你的妻如狗一般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你可忍心?”朗月拿眼掀了掀楚东霆。
颜怀瑾虽然混迹市井,但自问是极有骨气,并且自尊心比养在大户人家的孩子还要强上很多,听到朗月侮辱自己的狗,不由得怒上心头,登时间将牙关紧紧的咬住了,两只眼珠也越发通红。
“贱内出身微寒,没见过什么世面,方才定是不懂规矩冲撞了你,你对她小惩大诫也是应该。”楚东霆了解朗月的行事作风,朗月其人外表强硬,手腕狠辣,并且对他充满恨意,大凡他喜爱的物事她皆要摧毁。若他袒护瑾儿,反而越发使朗月仇恨瑾儿了。
颜怀瑾自己不能忍受别人侮辱自己是狗,可是自己的丈夫却可以忍受。为何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是狗,他还可以笑的那么云淡风轻?莫非他已经开始着手驸马之争,对朗月服软示好了么?
颜怀瑾除却愤怒,心中多了许多的不甘与失落。被朗月侮辱她只怒不伤,然而楚东霆默认了朗月对她的侮辱,却使她倍加受伤。别人对她的攻击无论如何都攻不进心底,可楚东霆的只字片语哪怕只是一个嫌弃的眼神都使她心中闷痛难当。
念及此处,便愈发不甘了起来,望着楚东霆春风得意的与朗月谈笑风生,颜怀瑾怒然间用力将身子往上拱,然而却几名粗仆越发粗蛮的制住了,她的肌肤灼痛不已,想是被那些人的指甲抓破了去。
“本公主正打算对她小惩大诫,你是知道本公主的手段了,将她杖毙已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朗月仔细的观察着楚东霆面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看了许久,终究只在他的面上读到了漠不关心的神色。
有意思。
既然能够将此女娶为正妻,却在见到此女受委屈时能够如此冷然面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将自己的真实感情藏了起来,他是恐怕她伤害此女,有意用满不在乎的态度意图使她放弃刁难颜怀瑾。毕竟一个受冷落的妻,本就不得宠,刁难起来也没什么乐趣。
朗月将目光落在颜怀瑾的面颊之上,寻思自己对此女越发感兴趣了。能够使楚东霆如此花费心机保护的女子,她也需好好花些心思去研究。
“将其杖毙,不免叫声凄厉听去聒噪。不如封住她的咽喉,窒息咽气也干净。”
楚东霆说着,便将一团真气拢在手心,倏地朝着颜怀瑾的咽喉推了出去。
喉间猛然一窒,随着楚东霆源源不断的真气流至,颜怀瑾的喉咙被越收越紧,很快,便一丝空气都难以吸入胸腔了。
他……竟要亲手杀她?
是为了讨好朗月么?
可是,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呀!那夜她说了将自己托付给他,往后一切都听他做主,哪曾想数日他便亲手拿她性命呢?
朗月饶有耐心的看着楚东霆,即便他伪装的再是无情,也终究瞒不过她的眼睛,他这是要将颜怀瑾的命攥在自己手里也好有个约摸,若教她的人打,那颜怀瑾可就必死无疑了。
“楚大哥你太紧张了。”朗月素日里养尊处优留了两手长指甲,每根手指都戴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金质护甲套,她用甲套轻轻将楚东霆的手压了下来,“本公主只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难道能真要你妻子的命?”
楚东霆的手落了下去,真气便跟着收住了。
颜怀瑾的咽喉一得自由便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时,楚帝楚后来到了屋子之内,原想过来看一看朗月公主是否已经顺利的入住了霆儿的婚房,也前来礼节性的问一问朗月公主住的习惯不习惯。
谁知一进门就见颜怀瑾被数人制在地上动弹不能。
他两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不知从何问起。
就在这时,朗月淡淡的开了口,“本公主被你的妻子冒犯,虽不打算制她死罪,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楚帝楚后听到朗月的话,才知晓原是那丑丫头惹恼了朗月公主,在这等国难当前的当口,这丑丫头如何这么不知分寸的居然惹怒了朗月!这可真是不知轻重。
“这孩子怎么如此没轻没重?朗月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和亲,本宫与皇上都对她小心伺候,你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了最不该冒犯的人?”
楚后立时不耐起来,上午还觉得这孩子能将自己的婚房让出来很是识大体,可下午就惹得朗月公主不愉快,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教人喜欢不起来。
“我没有……”颜怀瑾自问自己根本没有以任何形式冒犯朗月,如今却是千夫所指的一齐来冤枉她了。她有些忍不住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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