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整了整斜挎在肩上的杏黄sè布包,包有年份了,颜sè已褪得差不多,李义的吃饭家伙都在里面,斜露在外面是两尺多长的桃木剑,木质紫红,上面用朱砂勾满了符箓,虽算不上真正的法器,也是李义心爱的宝贝之一,桃木本来辟邪,是yīn鬼的克星,加上朱砂符箓,效用更大,李义多年来凭它驱邪降鬼,威力也接近真正的法器。
袋中还有数张符箓,这是李义好不容易画出来的,李义虽掌握符咒,画符成功率并不高,往往十张之中,也不过一二张,当然其他废符并不是没有用,被他高价卖给那些达官富人,只要不是真的遇邪,心理安慰作用也是挺大,真的遇到yīn邪之物,他就会亲自出手,收拾残局,以前的符一句话就让人信服:恶鬼太强大,符克制不住,只好亲自出手。所以,他在一些达官贵人中声望还是比较高。
真正的符很难画,不仅要jīng气神相合,还要调动天地信息凝入符中,不是真正要紧之处,可舍不得随意给人。再说,李义虽修行几十年,实质上还不如现在柳致知,他是偶尔才能出现外景入内,根本无法不能做到自如控制,从修行层次上来说,他不如柳致知,不然他也不会混迹世俗,求财求名。
李义在一些地方比起柳行恕强上一些,他毕竟也算迈入修行之门,摸到炼jīng化气的门槛之辈,对一些初等法术使用,比起柳致知强了许多,柳致知当rì只懂一个五鬼yīn兵术,其他的也是由催眠术转化过来的类似**术,再也不懂其他。而李义却是常见驱邪、**、护身和攻击等方面都掌握一些,多少年来也使用纯熟,所以才出现,柳致知的五鬼让李义的金光护体法破去。
李义的袋中除了符箓,还有一些经过祭炼的东西,不是法器,类似符箓一样东西,算是一种特殊法物,往往是一次xìng的。
李义将桃木剑背在背后,整了整衣衫,按罗盘所指,迈步上山,他心中并没有将柳致知放在眼中,虽不知柳致知的姓名,那一rì是自己大意,才让柳致知得逞,自己不是破了对方法术,从对方藏身山洞来看,对方受到反噬受伤,也未见对方反击,显然对方只会一二种旁门之术。
李义猜想大体不错,柳致知的确是如此,但他决没有想到,柳致知因受伤反而突破,另外更重要的是,柳致知真正实力并不是法术,而是武术,现在柳致知是暗劲高手,整个世界能入暗劲的武林人士不会过多。
柳致知却没有发现有人追杀上门来了,柳致知在山林中漫步而来,他也准备了一个小包,遇到一些木耳山菌之类,也是顺手采摘,放入包中,爬到山腰时,视线豁然开朗,此处却是大块裸露的石头,最大一块有半亩大小,石缝间稀疏生长一些野草和灌木,没有高大的乔木,在空地另一头,一个女子正坐在石头上休息,旁边一个药篓。
“阿梨!”柳致知想不到如此巧,在此碰到阿梨,急忙挥手打招呼。阿梨正坐在石头上休息,时间已到中午,她正准备吃些干粮,陡然听到有人喊,一扭头,看见柳致知从对面林中走出,也立刻认出了柳致知。
柳致知快步走到阿梨的身边,说:“阿梨妹子,我正想到蚂蛄寨去找你,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听柳致知如此一说,阿梨心中感到一丝甜丝丝的,脸微微一红,问到:“阿哥,有什么事找阿妹?”
“没什么事,上次在山林中你帮了我们,今天到蚂蛄寨谢谢你!顺便看看有什么好药,再跟你买一些。”
“就这些?”阿梨有些失望。
“当然不止,就是想看看你!”柳致知脱口而出,阿梨顿时脸一红,心中却是甜甜的。
柳致知话一出口,感觉有些孟浪,不知如何是好,两人一时有些暧昧的沉默,正在此时,李义拿着罗盘从另一条路上出现,李义走的是一条羊肠山道,他是直接到山下,然后按罗盘所指上山,按常理来说,柳致知要比李义快,但柳致知在山林之中一边走,一边寻找山菌之类,速度不知不觉间比正常走路慢得多。
“有人来了!”阿梨首先看到李义,对柳致知说到。
柳致知回头一看,瞳孔立刻收缩,他以五鬼暗算胡长潭时,借五鬼清清楚楚看到当时房间中的李义,后来还在此人手上吃了一个大亏,当然认识此人,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柳致知的异常立刻引起阿梨的注意,阿梨秀眉微微一锁,刚要说话。李义也发现了二人,特别是柳致知,罗盘中指针指定柳致知。
“是你用邪术害人?你用的是传说中五鬼yīn兵法吧,交出五鬼,让我废去你的法力,和我下山,去向胡家自首!”李义口气之中带着居高临下之意。
要是前几rì的柳致知,可能立刻动手,柳致知自外景入内,不觉间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思维也更加严密,从李义的话中立刻感觉不对劲。
“我用法术,你有证据吗?再说,那样贪官人渣,连给山区中可怜孩子的一些捐款都想贪没,死已是最轻的,你算什么东西,向胡家自首?胡家又是什么玩意!只有向zhèng fǔ自首,从未听说向什么家族自首,看来,你只不过是胡家一条狗!”
柳致知一番话,让李义脸sè一变,yīn恻恻地说到:“小娃娃!你只是找死,本来只要你自首,就可以饶过你身边的女娃,现在就做一对同命鸳鸯!”
说完,罗盘放入包中,手从包中掏出二根草扎的半尺长的东西,形似蜈蚣,上面用朱砂绘满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顺手祭起,迎风化作半丈长的两条大蜈蚣,张牙舞爪从空中扑向柳致知两人。
柳致知一见大惊,他虽接触过法术,从未见过如此法术,当下喊了一声:“阿梨,快跑!”手往背上一抄,苗刀出鞘,高高纵起,双手握刀,随着身体跃起,一道银虹由下向天空中蜈蚣斩去,在这生死关头,柳致知发现周围一切好像停了下来,如同自己静坐一样,甚至连风的波纹都映在心中,蜈蚣从天空扑下,刀往上迎。
阿梨在听到柳致知要自己快跑,心中感动,眼光一冷,手一翻,结了一个奇怪印诀,一道青烟化为一只巨大的蝎影迎向扑向她的蜈蚣。眼睛一瞄望向柳致知,一望之下,人不由一呆。
李义这两只法物是他杀手之一,一直没有用过,今rì斗法,想一招致胜,才用了出来,见柳致知拔刀跃起,斩向蜈蚣,不以为然,陡然眼睛大睁,一付不敢相信的样子,叫到:“法器,你怎么可能有法器?!”
柳致知手中苗刀在柳致知jīng神集中在刀上刹那,陡然白光大盛,白sè刀芒延伸出五六尺,闪电般地从蜈蚣身上一掠而过,蜈蚣猛然一滞,接着化为两截草绳一样东西,从空中跌落下来。
柳致知一刀斩落对方法物,人一落地,更不停留,又急跑几步,又一次跃起,斩向扑向阿梨的那条蜈蚣,眼中看到一只巨大蝎影和蜈蚣一碰,蝎子尾针一甩,蜇在蜈蚣身上,蜈蚣身体一扭一振,将蝎子甩开,蜈蚣明显小了一圈,这只蝎子从什么地方来,柳致知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及细想,一刀斩向蜈蚣,刀芒过处,蜈蚣化为两截草绳坠地。
李义没有想到柳致知有法器,更有一手好刀法,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娃居然也懂术法,不等他多想,阿梨手一指,那只虚影蝎子已扑向李义,李义急使金光护体法,蝎影刚一靠近,猛然被弹了出来,甚至冒起轻烟,阿梨手中印一变,蝎影淡去。
柳致知一转身,脚趾一抓地,人如施展缩地术一样,苗刀带着长长白sè刀芒已斩向李义,李义急从袋中甩出两张符箓,刚一出手,就烧了起来,本来肉眼不可见的金光一下子显现出来,如一个罩子罩住了李义。
柳致知刀芒斩在圆形的金光上,耳中听尖锐刺耳的声音,金光硬被破开一道大裂缝,柳致知双手一翻,刀由劈转为前推,如剑一样,向前刺去,刀芒一闪,听到“噗”的一声,刀芒扎入李义的腹中。
金光消散,李义眼中带着震惊倒了下去,他还有许多法术未用,就被柳致知如同武夫一样杀了,柳致知根本不会御使法器。法器不是这样用的!李义脑中最后想法居然是这样。
柳致知回过头,眼中带着歉意:“阿梨妹子,我现在是杀人犯了,你还是走吧,就当没有见过我!”
柳致知弯下腰,搜了一下李义尸身,布袋中还有一根草扎的蜈蚣,几张符箓和二本书,身上有一张身份证,柳致知知道了他的身份,李义是川西北部人,柳致知将草蜈蚣和符箓及书,以及李义背后那画满符箓的桃木剑取下归自己,那个罗盘自然归了柳致知,李义身上还有一千多现金,另外是银行卡,钱自然上了柳致知的腰包,卡是没有用,尸体如何处理,是个问题。
柳致知一回头,发现阿梨并没有走,有些奇怪,阿梨笑了:“阿哥,他是来想杀我们,被我们杀了,活该!阿哥,尸体我来处理!”说完,手一动,一团黑烟漫出,好似漫天飞蚁,扑在尸体上,转眼间,骨肉消融,最后,只剩下几根大骨头,也好似不知过了多少年的朽骨。
“阿梨,你这是?”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巫蛊之术,我是蛊女,阿哥,你怕吗?如果不怕,那就到阿妹家中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