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胡三娘神秘道:“管他什么罪,将人救出来,日后改名换姓远走他乡,总能抱住一条命不是?”
姜氏一惊:“劫、劫狱?”
胡三娘轻咬下唇,盯着姜氏。
姜氏瞠目结舌,重新审视一番自己的妹妹。
是了,父亲说过,积年经历足以改变一个人。我早该注意到,三娘已不是那个娇弱的官家姑娘。姜氏失神想。
“姐姐怎么打算?”胡三娘斜眼瞟向姜氏:“先给姐姐说,好歹是生身父亲,奴是一定要救的。姐姐胆小,只做不知吧。”
“不!”姜氏一把抓住胡三娘:“只要能救出父亲,姐姐都听你的。”
胡三娘喷笑:“看把姐姐吓的,一个深宅妇人,什么事能劳烦您?”
“父亲留下一点钱财,原是给弟弟的,若是需要,你先拿去用吧。”姜氏喃喃道。
胡三娘眼珠轻转:“罢了,不用家里老本,奴自己想辙吧。姐姐……对了!既然有市舶司的官员住在府中,姐姐不妨常打听些消息,指不定就有用处呢?”
姜氏自觉给弟弟保住家财,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小有收获,胡三娘微露笑容,方欲开口,忽听外边熙攘声,立时跳窗走了。
姜氏正在疑惑,房门啪嗒一声被人推开,有丫鬟进来道:“夫人,不好了,听说姑娘不知怎么闯到客院去了。”
姜氏跑到前院要与沈栗搏命的消息传来时,古冰容正与沈怡一起听古逸芝讲述沈栗今日是如何“大展神威”的。
因市舶司撵出去很多书吏,空出不少位置,古逸芝偏巧立了个小功,被沈栗引见给于枕。如今他谋求差事的企望眼看成功,自是更加兴奋,不由得口若悬河。
他原在书院中做了多年监院,口才相当不错,今日事端也是一波三折,令人惊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将沈栗如何未雨绸缪,早安排杀手锏震慑龄州,自己如何英勇退敌,保护于舒忘等事慢慢叙来。
沈怡含笑听着,一个是娘家侄子,一个是共枕丈夫,自然要时不时夸赞几句。古冰容默默不语,渐渐神思恍惚。
沈怡忽然发下古冰容神色有异,示意丈夫不要再提沈栗。古逸芝会意,转了话题,讨论起日后市舶司崛起,自己进去谋个差事自也水涨船高云云。
丫鬟来报姜氏发癫,沈怡怒道:“自家作孽有何可怨?市舶司又不止我侄儿一人,她不去找于大人闹,偏朝着我沈家儿郎撒气,不过是笃定谦礼看在亲戚面上不会翻脸!”
古逸芝也皱眉:“我去与父亲商量一下,如今这时节,可不能让谦礼被姜氏挤兑出去。”
古冰容听的无趣,回到房中自怨自艾。丫鬟为了哄她高兴,偏顺着她的意思讲起表少爷。
要说有些消息,仆人们往往比主子更灵通。其间更添杂了一些臆想和忖度,一不小心,表少爷活脱脱被说成完美无缺一尊玉人。
丫鬟原是想着讨好姑娘,殊不知她将沈栗美化的越好,古冰容越不甘心,只恨父母反对,教表兄近来也不敢亲近自己。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好姻缘溜走,日后随便找个歪瓜裂枣凑合一辈子?
婶娘又闹了这一场,表兄若是不胜其扰选择搬走,我便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古冰容左思右想,腾地站起来,也不理人,直奔客院而去。
丫鬟们不明所以,只跟着姑娘,到了客院门口才觉不好,再欲拦人,晚了!
有见势不妙拔腿向上房跑去请夫人的,也有哭着唤姑娘的。又急又惊,腿脚俱软,一时竟追不上。
古冰容已加快脚步,直愣愣进了院子。
客院连着外街,并不算内宅,因此沈栗的护卫长随俱都在此。
眼见着一位娇滴滴美人径直走来,看穿戴华丽璀璨不像下人,更何况后面还有丫头哭兮兮追着叫“姑娘”。
众人眼都直了,面面相觑,忽而反应过来,发一声喊,院子里顿时狼奔豕突,片刻间人影不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