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之人,果然如此啊。今日可不就出了事吗?”
沈栗张罗着教人护住这些老爷,嘱咐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应大人早有安排,这点海寇须臾即可剿灭。各位府邸也早派人护卫,诸位大人不要担心,静坐片刻,请勿乱走,一房被寇匪伤到。”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样的事怕就怕措手不及,既有安排,想来不会有差池,倒是安下心来。
也有几个敏锐的暗暗疑心:既是早有计划,为何应大人看起来那么……气急败坏?然而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使心中疑惑,也没人会问出口。至于计较“为什么将本官蒙在鼓里”之类的闲心更是没有,像劫法场这种谋逆大案,就算身为官员,也是不知情比知情的好。
沈栗安抚住官员们,立时找上应如是:“大人,劫法场的密谋、海寇上岸的地点,这些消息来得是在太巧,如今又被人救了姜寒……可见我等手下确有内奸。”
“教老夫逮着那些杀才,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应如是气得满面通红。
沈栗却不是要听这个,心不在焉附和两句,急道:“下官担心其他地方也会出纰漏,此处有大人坐镇,下官想去巡视一番。”
应如是连连点头:“带足了人,小心安全。”
“下官领命!”沈栗转身欲走,忽回身看着应如是,稍稍迟疑,压低声音道:“大人小心尤千户。”
“什么?”应如是吓了一跳:“你怀疑他?”
沈栗摇摇头:“下官并无证据……。”
虽然沈栗自称拿不出证据,应如是却不会只当是耳旁风。
今日的安排知情者本就不多。沈栗、才茂等人是景阳来的,与本地牵扯不深;田复光是被市舶司请来的,甚少上岸,嫌疑也不大;祁修文之前便与姜寒、乌庆之流不对付,不会为他们赴汤蹈火,如今又负责剿匪,走了姜寒,他自己也跑不了一个失职之罪;唯有尤行志,在龄州任职多年,与姜寒、乌庆、麻高义都有过来往,凭借缁衣卫的身份,恰恰可以绕过自己这布政使单独行动……
应如是声音虚弱:“一任缁衣卫千户啊。”
难不成朝廷密探也被海寇收买了?
“若真是他……”应如是咬牙道。
沈栗皱眉道:“下官打算先往千户所一趟,看看情形。”若是他怀疑错了,自然万事大吉,但有不妥,布政使司与缁衣卫互不统属,那边乱了,还真就不好牵制。
“要去。”应如是点头,自袖中掏出一方小印:“这是老夫的私印,你先拿着,缁衣卫未必肯认……聊胜于无吧。”
缁衣卫对上官吏时是“官低权高”,到了挣命的时候,应如是亲自出面都未必压制的住尤行志这位密探统领。但有了这方私印,沈栗说话的分量总要重一些。
沈栗接过印章急匆匆赶往千户所。
法场上一片混乱,千户所却安静如昔。缁衣卫满满登登站了一院子,见有人进来,一齐扭头打量,倒将沈栗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沈栗先是赞了几句纪律严明,哄得众人高兴,才低声问才茂。
“尤千户吩咐的,教所有人手今日停止一切差事,于千户所待命。”才茂笑道:“怎么,是来令我等出马么?还真需要动用缁衣卫?”
沈栗心下一沉,低声问:“今日没有派人出去?听说有缁衣卫小校发现了海寇上岸地点?”
才茂发觉沈栗神色不对,忙道:“不可能,连密探、巡街的都撤了,哪会有人去海边?”转头问:“尤大人又派了人出去?他来了?”
有人答道:“不曾,今日未曾见过千户。”
“尤千户都下了什么命令?”沈栗追问,立时催才茂派人去寻尤行志。
才茂渐觉事情有异,忙道:“他昨日要将兄弟们带去剿匪,在下建议先与应大人商量一下,免得两下出了岔头。后又改了主意,说他今日直接去法场,教我等在此待命。但等了这半天,也未见有人来传令。”
沈栗急问:“只他没来?”
才茂迟疑道:“有些人是平日里就跟随护卫的。”
沈栗长叹一声,恨道:“你怎么就不想着派人找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