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的眼睛亮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打错了?”
刘娟有些不快地看眼她,“他问婶婶在不?我问他是哪个婶婶,他就挂了。”
“男的?”
刘娟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柳玥笑笑,看来她恶补的刑事犯罪心理学还是有用的,这起枪杀案从李盛的个头和被捆绑得很结实来看,绝不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何况她妈妈不是说了吗,莲花落,只传男,不传女。
此行收获甚微,那个打错的电话也许真的只是打错了。柳玥有点儿失望,刘娟对李盛的事看来知之甚少,这都什么世道啊,情人知道的远比老婆知道的事多。
看着车窗外繁华的街道和来往的行人,她有些苦闷:是她落后时代,还是时代在摒弃感情专一?
柳玥简单地和唐浩说完采访的全过程,唐浩说了声“谢谢”,挂掉了电话。
他一定很失望吧。柳玥看看自己的记录本,苦笑着摇摇头,就这么点内容是不可能写出凶杀案的追踪报道的,总编曾广贤那儿根本通不过。她想想,转头和孙青商量,“我们去凶杀现场再转转?”
孙青点了下头,刚才柳玥向唐浩简明扼要地介绍采访过程,让孙青对柳玥有了新的认识。
马庙街西巷还是那样热闹,一辆洒水车经过,柳玥忙跳到一边。曾经发生过凶杀案的地方除偶尔有人停下指指外,已经找不到任何发生命案的点滴痕迹。
她有些怅惘,人的生命也不过如此:你在高位、握重权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巴着你、围着你,生怕你不记得他;可是你如尘埃落地后,谁又记得谁呢?此刻的西巷又有几个能记得被杀的李盛?
凶案现场的西南边一个早餐的铺子,有几名年青小伙在往外搬里面的炊具、杂什。
柳玥看下手表,快五点了,这时候搬家未免晚了点儿。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去碰碰运气。
孙青那边刚关好车门,见柳玥朝西向走,忙提了摄影机,跟在她后面。
搬家的年青小伙正在说笑什么,笑得很大声,孙青拿着摄影机走过来,吓了他们一跳。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倒忘了该把手上的东西搬出去。
边上一个胖子见柳玥过来,特别是孙青过来后,就一直在擦汗。“干,干什么?他欠了我两月房租没给,我,我扔他的东西咋了?咋了?”胖子还在擦汗,后面的话倒是说溜了许多,“我可没干什么犯法的事,记者同志。”
不错,她只是记者,又不是派出所的,为什么这么紧张和害怕?有什么怕被曝光的吧?柳玥狡猾地眨眨眼,“没事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顺便了解些关于那个凶杀案的事情。”
一句话让搬家的小伙们明显地松了口气,他们立刻手脚勤快地又搬起家什来。
柳玥探头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有点沮丧,今天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