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似乎有股好闻的花香,让人迷醉,让人神往。路上的小鸟在欢唱,树在合唱,行人在助敲鼓点。
柳玥的脸上一直挂着笑,那种浅浅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的笑。她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傻不拉几的,可是就是忍不住,她心里高兴。
被珍视,被当成宝贝一样,这种被宠的感觉是那样舒服而亲切,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并且想据为己有。柳玥有点心动了,在对爱情失望,对婚姻失望的情况下,这种关怀无疑是她最需要的,也是她最害怕的。
回到家,换了鞋,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冲进卧室里。
她小心地从夹层取出微型录音机,有些爱惜地抚摸着,这个陪了她好几年的小东西又将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奇迹。
按下放音键,李东成那略带点磁性的嗓音开始在房中盘旋。柳玥忽然有些后悔,不该拒绝李东成的,叶雨凡可以再选择,她为什么不可以?
打开笔记本,她几乎是一气呵成写完专访稿。她笔下的李东成是个多情、为爱敢付出的人,也是一个成功后不忘本的人,特别是今天李东成爬外墙钢架的事,她更是做了重点描述,并且做了点评。
细细读来,柳玥只觉得热血沸腾。她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为什么没有早些认识李东成?早些认识……在嫁叶雨凡之前认识李东成!这个热切的想法让她红晕满面。
她暗自强辩:这是为李东成的事业心打动了。
她半是欣喜半是慌乱,她有理由相信李东成对她是有好感的。有好感又怎样?她是有夫之妇,还有小孩,李东成也许只是图个新鲜,未必真放在心上……这么一想,柳玥有些懒洋洋起来,再去读刚才写的专访稿,已经找不到那种亢奋和激动的感觉。
她大致检查了下,把语句不通顺的地方改通顺了,然后一点邮箱,发到曾广贤的信箱里。
她没有多提沈蓉,尽管沈蓉在李东成的艰难创业中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但是小乐的死让柳玥很讨厌她。何况,歌颂一个大人物,怎么能有反面人物喧宾夺主地出场?
失去写作的动力,柳玥的眼皮开始变重起来。
早上的太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明晃晃的,很刺眼。
柳玥看下表,九点多。她习惯性翻身过去,旁边空空如也,只有冷清的空气和灰尘滞留在枕上。
她心里一惊,坐起来,叶雨凡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回来了,他真打算不要这个家了?一股泪意涌上来,柳玥软软地靠在床垛上——也许,放手,才是她和叶雨凡的活路。
她有点闷闷不乐地取了牙刷,随便在嘴里刷了几下。嘴里苦苦的,已经感觉不到是在刷牙。这都是什么日子啊?
她看看镜中的自己,眼角已经出现细纹,额角上竟深成了“川”字。她哪里像三十岁的人?简直和四十岁的女人差不多。
女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