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繁钦大军现在是背水死战,不得不拼命,同时他们心中也产生了一股悲壮和自豪:“正是因为我们,我大军才能顺利进城,如此说来我们今日就算全部战死这里,那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不管是为了将军,还是为了那些亲如手足的袍泽兄弟,我们都宁可去死,也绝不能后退一步。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杀伤敌人,尽一切力量拖住敌人,决不能让他们冲进去关住城门,扯起吊桥。”
所以这些士兵全都拼了命的保持自己的阵型,不让敌军前进哪怕一步,前面的人被杀之后,后面的人立刻补上来,形成了一道有血肉之躯组成的坚固长城。
这一场战斗异常惨烈,无论是长沙军的攻方还是荆州军的守方,全都急红了眼,因为这是他们彼此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一旦被长沙军取胜,那就意味着多日的图谋化为流水,荆州军今日恐怕很难再攻进临湘城。而一旦荆州军成功守住,那就意味着临湘城破,长沙军也就不复存在。
所以这一次彼此双方都拼了命,为了稳住局势,繁钦一介文人,亲自持剑守在队伍前列,多次命悬一线,幸亏周围的亲兵奋勇相救,这才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但即便如此,繁钦依然受了伤,手臂被一把长矛给刺伤了,鲜血在缓缓流淌,这让他的手臂感到酸麻,眼前发黑。
但是繁钦却依然没有半分的怯懦,他就像是一棵不太粗壮的大树一般,坚挺的站在风中,迎接着暴风雨的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繁钦的这种精神让那些士卒们全都振奋不已,他们咬着牙,大声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长矛等各种武器,与敌军展开了一次次殊死较量。
虽然只过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这支军队就有一百余人壮烈死去,可是他们却依然没有退后半步。
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大喊之声,原来是刘琦率领着大军,进入了城门之内。
这支队伍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来到了浴血奋战的繁钦队伍身后,他们含着热泪轻轻越过这支队伍,然后对着前面的长沙军展开了死命的追杀。
“将军,末将不辱使命,已经成功劝降杜袭,他现在估计已经率兵杀入了太守府,末将太累了,就先休息一会。”繁钦说完之后,就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休伯,休伯,快传军医。”刘琦扶着晕倒的繁钦,不由得泪如雨下,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所表现出来的竟然是如此的坚毅,实在令人感佩不已。
军医很快来了,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说只是失血过多,休养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刘琦这才放心,命人把繁钦扶到马车中,并且让刘式派出五十名亲兵严加守护,绝不能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这才翻身上马,率领大军发动进攻。
当时除了从南城门通过之外,刘琦还命人架起云梯,从四面攻城,这一方面是为了拖住敌军,让他们无法及时到城门口进行救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让大军迅速入城,毕竟城门口太窄了,如果数万人马全部进城,估计都需要半个时辰。
其实即便是架起云梯入城,今日也很轻松,因为城防将士都知道他们刚刚获得大胜,谁也不会料到对方会立刻返身回来攻城,所以这城楼上的巡防士兵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只有南城墙上的守城将士知道刘琦大军已经大举攻城,但是他们却抽调了一部分到城门口处,余下的守城将士虽然英勇,却无法阻止如同潮水一般攻上城头的刘琦大军。
“完了,看来今天临湘城是保不住了。”南城门守城军侯韩冰一声长叹,只好放弃抵抗,下令投降。
刘琦留下王粲负责抚慰降兵,然后亲自率领刘式和徐庶,直往太守府而去。
却说桓阶在韩玄取胜之后,心中一直感到隐隐不安,因为他感觉这一次韩玄胜利的实在是有些太容易了,难道刘琦大军一心攻城,没有对杜袭产生一丝怀疑吗?即便是对杜袭没有怀疑,他又如何敢确保临湘城内不会发生变故?
所以想到这里,桓阶立刻赶往太守府,恰巧看到韩玄等人也都在那里,虽然是深夜,但是由于刚刚取得一场胜利,兴奋的张羡父子和韩玄都没有休息,正在谈论着当前的局势。
他们看到桓阶来了,全都兴奋不已的向桓阶说起今天的胜利,桓阶点着头听了几句,一眼看到被张羡随手抛在一旁的那封由杜袭写的信,他疑惑的抽出信来看了一遍,不由拍案说道:“太守大人,不好了,恐怕我们真的误会了杜袭,而且据末将估计,恐怕现在刘琦大军已经进入我临湘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