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元阁的店伙极有眼色,不分贵贱,一律热情招待——当然,若是衣着华丽,气质贵重者自然更加殷勤周到了——见关天养一位,就领到二楼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问是吃饭还是请客、一位还是几位。
坐在楼里,太白醉香气较外面闻着越发的馥郁,关天养已经恨不得从邻桌抢一杯来先解解谗,哪里还有心思听小二细扯?拍着桌子叫道:“废什么话,先打半斤太白醉,其他的你看着办就是了!”小二一边侍候茶水,一边应道:“半斤太白醉先上,下酒菜三个,一个热的、两个凉的,若是不够可以再加,爷看可好?”这一声‘爷’叫得关天养浑身舒服,道:“好,你安排,你安排就是!”小二打了个躬,扯起嗓声高声吆喝道:“二楼七号桌,先上半斤太白醉……”就蹬蹬地下楼去了。
太白醉不单是九夏城的第一名酒,甚至在三楚大地也算首屈一指。奎元阁正是仗着此酒成为九夏城第一楼,两百年来,生意好得出奇。都说‘不登白鹤楼就不算到过九夏城,不饮太白醉实在枉为人生’,可见此酒的魅力了。
一杯入了口,关天养就感到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似的,说不出的美妙。咕嘟一声咽下了肚,淡淡的暖意从胃里漫延开来,整个人陡然精神起来,禁不住感慨道:“好,好,真他娘的好呀……”然后又是一杯下了肚。
菜上来了,两荤一素。荤的是清蒸鲥鱼和香熏猪头肉,素的是凉拌黑木耳,佐饮太白醉是再好不过了。关天养酒量原本不大,只是爱太白醉的香和醇,所以隔三岔五地来上一回,此时饿着肚子急饮了三杯,眼神不禁都有些飘浮起来。正伸箸夹菜,只听楼下大街上有人吆喝:“卖法宝嘞,卖灵兽嘞,卖符箓丹药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关天养顿感惊异,暗道:“从来没见过有人这般卖法宝的,敢情是个游方的骗子?”伸头出窗外,见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正摇晃着一只硕大的拨浪鼓,边走边吆喝。背上的大背篓里插着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一样是市面上常见的。路人虽觉惊奇,却没人招呼询问。关天养禁不住笑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酒饱饭足,会过钱钞,哼着小调一摇一晃地出了奎元阁。此时他是酒劲上来了,浑浑噩噩,信由所之地走着,根本不曾想过去哪,只觉得越走人越多,热闹得像是赶庙会似的。
“卖法宝嘞,卖灵兽嘞,卖符箓丹药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来瞧一瞧、看一看呐……”
听着这声音关天养停住脚步,四下里一张望,见先前在奎元阁上见着的那中年人正站在街边,吆喝叫卖。围观的人不少,却鲜有上前询问的。他分开人群,挤到中年人面前,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问:“你是卖法宝的?”中年人道:“不单有法宝,灵兽、丹药、各种符箓、奇珍异果是应有应有!”关天养懒得听他吹嘘,挥手道:“别跟我卖狗皮膏药,你只拿一样给我看,真要是法宝,我买了!”
中年人摘下一只纸鹤道:“这个叫‘千里鹤’,有了它,你便可以给千里之外的朋友写信,须臾功夫便可到达!”关天养道:“这个不好!”说着,从背篓上拔下一只状似纸糊风车的玩意儿道:“这是什么?”轻轻吹了口气,风叶却并不转动。中年人道:“这叫‘凌空虚渡’,别在衣领上,只须念动咒语便能飞上云霄,百里之内,任你遨游!”关天养呵地一声笑道:“真的假的?我试试!”中年人摇头道:“不能试!”
“为何不能试?”
“此宝只可用一次,所以不能试!”
“那我怎么知道你这东西灵不灵光?”围观的人群也都起了哄,说不能试怎么知道真假。
中年人道:“做生意以诚信为本,小哥若不信我,那也无法了!”将‘凌空虚渡’收了回去。
关天养又拿起一只状似旗花火炮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破妖弩!”
“破妖弩?”关天养不无惊奇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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