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源看,如果傅源质问你,你就说对那个孩子还有感情,想必这样我儿子应该就能对你死心了。”
“您怎么能有这样的打算?这样对傅源也太不公平了,他的身体状况又不好,这对他的刺激太大了。您一定要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伤心才好吗?”
“不这样做,他根本不可能对你死心,我要的不是你们分开个三五天之后,他来找你,你一心软又跟他在一起了,那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岂不是都白费了。我要的是你彻底跟他断了关系,乔雨,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总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是不是。”
我红着眼睛:“阿姨,您不要逼我,难道我就不能和傅源和平地分手吗,就说我不喜欢他了,我累了,他也会对我感到灰心失望的,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么激进的办法。”
她不赞同地笑了一下:“其实你心里门清儿的很,傅源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下不了狠心不过是因为你还存着念想,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你意志不坚定没有关系,我替你拿主意。乔雨,我只给你这一个选择。”
她说的并没错,来这里的路上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直接提分手傅源根本不会同意的,躲起来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唯一能走的路就只有让他对我厌恶。
可这多可笑,多残忍。
“苏三的电话你有吗,没有的话我已经查到了,现在就可以给你。乔雨,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保证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不得安生。”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那张名片的时候,手都在抖。当时在后海的酒吧里,苏子遇其实给过我同样的名片,不过后来被我给撕碎了,现在再看到,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拨通了这个电话,苏子遇接的很快:“乔雨,你找我有事儿?”
“能见一面吗,你现在在哪里?”
“在病房里,不过我走动不太方便。”
“哪家医院,哪个病房,我去找你。”
他很快报了一个地址,阿姨紧接着也打了个电话。她对我说:“我安排人送你过去,你要怎么做自己清楚,不用我教了吧。我答应你,只要你让傅源对你死了心,他很快就能顺利地度过现在这个关口,相应的你也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最好给我离开北京,去别的地方。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很快有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男人走了下来给我开门,又跟阿姨点头示意了一下开车带我往苏子遇住的医院去。
到了地方我机械地下了车,按了电梯上楼。他也紧跟着我,全程没有讲一句话。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苏子遇病房的门,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你还真的来了,我让家里安排在这里的人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来见你,因为我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但是我又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他疑惑地看着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我走过去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瞥了一眼门边,犹豫了几秒钟,低头去亲苏子遇的嘴唇。他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睁大了眼镜看着我,但是他并没有推开我,见我这样子,他还忍不住伸手环住了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十八岁的那个晚上,从他居住的那一栋小白楼里出来时,我觉得自己特别脏,回去之后洗了很久的澡,把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洗干净了。没想到经年之后,我还会跟同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奇怪的是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我想到那个时候他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乔雨,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这一次,我是真的下地狱了。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大抵如此。
等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猛地一下子推开了他,苏子遇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乔雨,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
“因为我想让自己变得更肮脏一些,这样傅源知道就会不要我了。”
苏子遇讽刺地笑了一下:“听你的意思,你是要跟他分手了,所以利用我?”他又朝着门边看了看:“不会还找人偷拍了吧?”
“这是你欠我的。”我转身就想要离开这里,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早就说过,你和傅源不可能会有结果的,只是你之前喜欢自欺欺人罢了。”
“我也说过,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不得好死的,那天应该也不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