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濠水,自东西水关而入,逶迤城南,迳归德门外。背城旧有平康十里,南临濠水,朱楼画榭,连属不断,皆优伶小唱所居,女旦美者,鳞次而家,其地名西角楼。隔岸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屋后多有飞桥跨水,可达曲中,宴客者皆以此为奢丽地。
是地中濠畔街,当盛平时,香珠犀象如山,花鸟如海。番夷辐辏,日费数千万金。饮食之盛,歌舞之多,过于秦淮数倍。今皆不可问矣。噫嘻!
这是明末清初三流写手屈大均的一首词。
逐一解读这首词,就可以看出广州著名的商业区,到底能繁华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所谓的壕水就是广州的护城河,因为广州城北面是山,所以护城河只能环绕东西南三个方向。
所谓“背城旧有平康十里,南临濠水”,则应该是在城墙外和护城河之间的地方,那里已经形成一个繁华的娱乐场所。明代版的ktv和各色天上人间等遍布其间------
而“隔岸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则是说护城河外的一大片地方都已经形成了极为繁华的商业中心,又是高档住宅区。
这个壕水原本是旧城的护城河,现在这一带应该是在旧城之外,新城之内的地区了。算是新城区改造增容的结果了。
“今皆不可问矣。噫嘻!”这句词的结尾,可以清晰地表明,造成这个结局的,则是尚可喜、耿精茂到此一游之后果。
穿越者们发过誓,决不能让这两个家伙以扫黄啊还是整顿什么的名头坏了这一带,因为词中“女旦美者,鳞次而家”这一句让许多穿越者联想翩跹------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没有去过天上人间,更别说参加海天盛宴之类的了。
伍大鹏董事长去过,但他总是“董事长顾左右而言他”。谁也问不出什么。董事长也有人权嘛,人家的隐私,穿越者们也尊重。
但所有穿越者们都认为,这里也包括女性穿越者,他们共同认为,拿人的下半身来说事儿,搞臭别人,都是非人类所为也;压抑和放纵也许都不对,但你情我愿的搞或者可以说是两性之间共同的追求吧?其中蕴含的美感亘古不变。
以暴力或权力、武力强迫异性屈服?
目前为止,所有穿越者连提都没有提到过,这就不是正确和错误的问题了,而是真恶心。想必谁要这样做了,穿越群里就别混了。
失败者,反而会对道德感更敏感和要求更严格。
穿越后变成八岁的姜雪发贴说:“对女性的尊重和女性的自重才是文明社会的标志之一,两者缺一不可。
顿时回贴多达二十层楼。
范伟业看得眼红,他从没有跟贴这么多。
他也发贴说:“男人的成功要不在马上,要不就在女人肚皮上。你看那些成功的人士哪个不是这样,所以------你们懂的!“
然后,一个回贴的都没有。
范伟业非常伤心,难道不是这样吗?不是吗?
第二天,终于有一个人回贴了,还是伍大鹏董事长呢,要知道他很少回贴的。他说:“伟业,你一会儿要是有空和姜雪一起来我办公室一下。”
写着写着就跑题,考试临近了,让人压抑------话还是说回来。
现在,一场低调而奢华的晚宴,就在这里最著名的酒楼里摆布开了。
这次不算是正式的庆功宴,也不算是正式的送行宴,因为广州督府两方根本不会承认有过此等交易。
所以,这只能算是两位武将的私人送行。
明天一早他们将送周富回台湾去报信,说这面的女人等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的火炮和火铳送来了。
事实并不像穿越者们想的那样,人家两广总督杜允和会多么感谢他们,全广州人民会是多么欢心鼓舞……那是穿越者们自做多情了,人家广州地方上所有人都没太在意此事,有火炮和火铳又怎么啦?
只有两广总督杜允和的两名心腹武将跑前跑后,杜允和正为自己的决策伤感呢,王仁和孙大年也正在学着伤感,就连广州府的幕僚们都不愿管这事儿。
如果用到什么手续了,幕僚们随便盖一个章就行了。
所以今天要宴请周富,是统陆兵副将张月和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的私人行动。他俩当然选了定点消费单位,位于濠水通向珠江的三角地儿的“纵横酒楼”,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是武将们的地点。
文官们一般不来这儿,他们定点消费单位在东城那里的濠水畔,名称典雅,曰:松韵酒楼,取名来自周边数十株古松。
纵横酒楼的酒幌高达三丈有余,大红之色,数里之外都可见。上书纵横二字,苍劲有力。它的幌下有十几根蓝紫相间的幌带正在随风舞动……蓝紫表明酒楼热炒冷拼全备。
三楼上的雅间里,三人正在入座。
此间四周雕花窗大开,随眼可望见珠江。
珠江也称省河,此时河面上挤满本地船只,包括可以沿海航行的广式帆船和福船。
这个时候它们也可以航行于中国南北各口岸、巴达维亚、热兰遮、爪哇及马尼拉等。
现在,一长列盐船正排在江南岛岸边,也许是等待卸货。这些船都是从电白地区和澳门的西南海岸出发,把盐运到这里。
内地来的货船、客船、水上居民和从内地来的船艇、政府的巡船及花艇等,几乎遮蔽半条江,它们数目根本无法数清。
此外,还有舢板,以及来往江南的渡船,甚至还有一些出售各种食物、衣服、玩具及岸上店铺所出售的日用品的艇等;令人感到奇葩的是竟还有专门算命和耍把戏的艇——总而言之,珠江上简直有一座水上浮城了。
这条江现在正给人一种极好的感觉——毫不停息的活动,低微的噪音,生机勃发和愉快欢畅。
但是这三个人却对此熟视无睹,白瞎了珠江版的清明上河图。
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宴。
镶着银边的桌子上,各色蔬果排列齐当,那是些炒过的去皮栗子、敲碎和剥好壳的核桃、清洁和切成片的甘蔗,以及荔枝,大小都有,还有些是干脯。
所有水果都堆成像塔那样的整齐小堆,插上干净的小棍,因此桌上四周都用这些小塔作装饰,很美观。
可惜这美观没有维持几分钟,统陆兵副将张月一张大手,数个荔枝到手了,那塔形全散了。他一只手一抿,然后一吞,然后冲着窗户“噗”一口,一个荔核准确地飞出窗外,然后再来一遍。
另外两个人没有理会这位爱吃荔枝的将军。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捻起一片甘蔗,慢慢地嚼着,然后将甘蔗渣轻轻吐到桌上,对着正在饮茶的周富说:“这次我们两个兄弟请你来,也不光是为你送行……还有私事求你……你不用站身,你是客,好好坐下……”
统陆兵副将张月不在意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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