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笑。
李牧挣扎着坐起身来,开口问道:
“还未感谢阁下救命之恩,请问阁下是?”
何秋微笑道:“我乃大齐国师,玄明派驻大齐巡查使者,也就是你们凡人口中的‘仙人’了,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拘谨,我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同门师兄弟的”。
李牧乍一听到“仙人”二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突然又听到这道人说什么自己要和他成为同门师兄弟,不禁有些困惑,开口问道:
“敢问国师所言何意?”
“你可知我是如何将你带到这里的?”何秋反问道。
“不知,请国师为我解惑。”李牧老老实实地回道。
何秋便将灵物出世引天地灵气混乱,自己前往查探却现灵物空空,只见李牧躺在混乱中心的过程给叙述了一遍。
“你小子倒也福缘深厚,生吞天地灵物后竟然只是昏迷而已,而且在昏迷过程中还被灵物的药力洗筋伐髓,得了天大的好处了。”
李牧听得更加困惑,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吞过什么天地灵物,但此刻他心念急转之下,却也明白自己万万不能说出真相,只得含糊问道:
“此事又与我同国师成为同门有何联系呢?”
何秋笑道:“你生吞灵物而不死,必是身具灵根,有修仙潜质的人,而且此番经历了洗筋伐髓这般造化,根基扎实。我作为本门巡查使者,职责之一便是寻找你这等有修仙资质的凡人,引入门中。你若是愿意加入我派,恐怕修行个十几年,成就就可以赶上我了,到时候我们可不就是师兄弟了吗?我来问你,你可愿进入我派,接受考核?”
李牧心中狂喜,修仙!自己竟然有修仙之资质,并且眼下就有进入修仙门派的机会,他心中万千念头转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却是经历了如此多的大起大落后,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个遭,他的心机之变化,已不复那个单纯的举子了。他半分真半分假地露出一脸激动而狂喜的表情道:
“小生仰慕仙道已久,今有国师成全,实在是不胜感激,惶恐之余,何敢不从?还未请教国师尊姓大名,失礼失礼。”
何秋笑道:“我姓何,单名一个秋字。你也不必叫我国师了,便称呼我一声何兄吧。对了,你可记得你吞下的灵物是何模样?”
李牧随口瞎编道:“我也不甚清楚,只记得当时我路过城外树林,忽然有一团光的东西飞了出来,直撞在我身上,我只觉得那东西对我的诱惑力极大,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吞下它,吞下它。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便一口将其吞了下去,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何秋听了半晌无言,只道是此子撞了大运,竟然走路都能让灵物撞到他身上来了。他也没作多疑,因为李牧无论神态,话语,眼神都是诚恳之极,而且李牧的说辞也与自己的猜测吻合。何秋只得交待了一句“好生休养,等待消息”后,便走出了李牧的房间。
听着何秋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消失不见后,李牧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短短的一盏茶时间,他既要忍受意识分裂后的不适感,又要小心翼翼地准备措辞,应对何秋。当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且神态上不能露出丝毫的异常来。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巨大的考验,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考验他似乎是通过了。
李牧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该喜还是忧。喜的是自己能够加入修仙门派,成为修道者,那么以后追查贵安元凶,甚至为父母报仇,都有了一线希望;忧的是自己明明没有吞吃什么天地灵物,身体乃至意识却都生了未知的异变。虽然现在看来,这种异变对他来说大有好处,但是梦境中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却提醒着他,此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但他素来心性坚毅,前番报仇无门,走投无路之下才选择自绝。此时处境大有不同,皆受赐于这场未知的异变,这异变再坏,又能坏过一死?人只要有了一丝希望,便会紧紧攥住,不肯放手了。李牧此时的心态便是如此,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八风不动。此时的境况,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清楚事情以后,李牧便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中积攒多日的郁悒之气也一扫而空,然后就感觉到了强烈的饥饿。他叫来门外的侍女,请其准备了一桌饭菜后,很是享受了一番读书时没有品尝过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