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北源见着尤氏母子皆颇有风度,更是那被叫做尤二姐的拉着宝玉就往炕上喝酒,便以为这几个女子是宁国府的姬妾。
于是也坐在那炕上喝了两口,只是北源从来对于女色兴趣平平,更是对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难以忘怀,所以只一人喝着酒,看着宝玉于那两人厮混。
却说有那一女子见北源相貌端正,比之宝玉更是明艳,又见他坐在一边不说话,便以为是初来此地害羞。便走过来搭着北源的手说道:“这位公子不知是贾府的哪位,平日里竟没见过。”
北源见那女子,眉宇间有一股煞气,虽姿色娇艳,可是那半露在外边的肚兜实在过于放浪形骸。当年的杨康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女子却是头一次见着,便拉下她的手,说道:“我不是贾府的人,我乃扬州林府的林北源。”
那女子听到这话,便说道:“那林公子,愿不愿意赏脸陪我喝一杯呢。”说着就举杯递给林北源。
林北源倒觉得被这女子给调戏了,面上有些下不来,却也不好发火,只是从腰里拿出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说道:“我出去走走。”
那女子虽说往日里闲言碎语的听惯了,可却是头一次被一个爷们当窑姐看待。当下就指着林北源骂道:“你当我是谁!”
林北源头也不抬的走了,只听见后面有隐隐的哭声,却也不管。只一会就见宝玉追了出来,拉着北源的手就往回走,嘴里说道:”快回去给她们赔不是。“
北源反拉住宝玉,略带嘲弄的说道:“她们是什么人,还需要我们主子赔不是。”
宝玉听了这话便道他不知道尤氏的身份,并不是故意侮辱她们,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尤氏母女是贾珍夫人娘家父亲的填房,那两个丫头便是那尤老娘的拖油瓶,只因夫家没了人这才寄住在宁国府。”
林北源听宝玉这么一本正经的解释,原来并不是府中供人取乐的姬妾,便说道:“既然并不是拿起子人,缘何做那些陪酒取乐的事。“
宝玉听了这话,却也有些同感,只是说道:”想必她们也有些难处.”
北源笑着说道:“那你平日和她们一起吃酒取乐,也从不给钱,那不是让她们更难么。”
宝玉听了这话竟有些痴了,只嘴里喃喃的说道:“表弟,你虽说的有些道理,可是……”
“可是什么,既然她们做了这个陪酒的行当,那我吃了她们的酒,还给了钱。我又有哪里做错了。“北源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那贾宝玉听着这话知道心理觉得不舒服,可是偏偏找不到反驳的话,很是气愤,等两人一同回府的时候宝玉竟然呆呆的不说话,那接他的女子见着这模样只大喊一声:”宝玉病了,便喊来两个丫头就回了屋子。“
待到明日,黛玉正梳洗打扮好到贾母屋里请安的时候,贾母屋里的鸳鸯来了,只说请去宝玉屋里有事。
黛玉正好和北源一起往宝玉屋里去,还没到门口便见着几个丫头看着北源,那色甚是不善。
还没进门,便见昨日那个大丫头掀开门帘接了黛玉和北源进屋。一看这满屋子的人都在,那贾母见着黛玉忙拉过去坐在边上。
北源见着那王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弄的北源一阵恶心。只往里看见宝玉躺在床上,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暗想莫不是昨日的事情,可一大老爷们难道两句口角就这样,真是个纸糊的人。
贾母喝了一口茶向北源问道:”昨日个你和宝玉出去,回来后宝玉就不大好,现如今已经说不出话了。原说你年纪小,我不该问你,可是你们出去到底遇着啥事了,知道兴许也能一解。“
北源见满屋子的夫人小姐姨娘都看着自己,心理倒也没啥可犹豫的,就把昨儿个晚上去看戏,和尤氏母女厮混的事一一说了。最后北源向贾母道:“外孙年纪小,这些场合却从来没去过,只是也知道这些给爷们陪酒玩乐的女子也是要收钱的。只是不知道表哥对我付钱给她们反应如此之大。”
这话说完,原本坐在贾母身边的黛玉面色很是难看,北源比黛玉小一岁,虽说早熟,可是对那男女方面却是一概不知的,至今房里两个大点的丫头都没有,怎么昨儿个宝玉就带着他去了那个地方,于是不等贾母问话,直接向北源说道:“那你昨日当真只是坐在炕上喝了两杯酒就走了么!”
“姐姐,北源一进屋就觉得不对,连那女子长的如何都不敢看,只是见表哥和那两女子状态亲热,不忍心拂袖而去,这才一人喝了两杯,后来其中一名女子竟然搭讪我,我这才扔了钱出来的。”北源这番话把自己讲的何其无辜,站在门边的一位姨娘眼神鄙夷的看了下王夫人,恰巧被北源见着,想来这贾府也不是人人都当贾宝玉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