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付银子的时间有些心疼,这怀内就剩了一两半,一给可就没剩几文了,可看着几张兴奋的脸,他又不忍心让大家失望,咬了下牙,把银子递给了掌柜的。
“几位客官好走,下次再来啊。”
掌柜的说着客气话,把几人送到了门口。虽然这些是小钱,可生意就是从少聚多的,他热情些,等有的人赚了银子,自然会再光顾他的店铺。
“走吧,等以后宽裕了,我们再来,到时间给你们买好料子的。”
芸娘拉着依依不舍的栓子往外走去。
赵春生脚步一个踉跄,这芸娘是能赚钱也能花钱,这银子要是不被娘保管着,是在芸娘手里,怕是早没影儿了。
“这就够好了,大姐,我心里喜欢着呢,等来年去走亲戚,就没人笑话我了。”
栓子拉着芸娘的手,说到最后的时间他挺起了头,可眼眶却有些红。
“怎么?往年有人笑话你吗?”
芸娘并不知道这个家以前的事。
听她这样问,赵春生有些沉默,大步走着,只是抱着布匹的手紧了紧。
月季也低下了头,走路只看自己的脚尖。
“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反正我就知道,我跟着爹和我姐过年去我姥姥家,我姥爷,姥姥对我还中,我舅舅不说啥话,我舅娘不爱搭理我们,还总笑话我们拿的东西少。说我们的东西见不得人,害他们被庄子里的人笑话,她也不让她家的石头哥和成子弟弟跟我玩。他们还笑话我的衣裳不好,是破衣裳,香草表姐也不喜欢我姐,我姐和她说话,她总是爱答不理的,我姥姥说她,我舅娘还和我姥姥吵架。说我们家是穷酸亲戚,瞎了眼才把闺女嫁到我们家。”
栓子的声音不大。慢慢的和芸娘说着,说到最后眼泪都快下来了,可见他心里的委屈。
赵春生的拳头又握了下,手指关节显得有些发白。媳妇活着的时间。自己那个舅嫂就不待见他们一家,说他们家日子不好,不喜欢他们上门去,后来媳妇得了病,家里没银钱,春兰把自己攒的钱全部拿出来,他还借了些,可还是不够。
他无法只得上门去借,可她那个舅嫂骂的难听。就是不肯,她的岳母是个老实人,被媳妇管制着。做不了主,偷偷的塞给了他几十文,可哪里够啊。最后媳妇就那样撒手去了。
两家更是不亲了,每次去,舅嫂都冷言冷语的,几个孩子也不亲近。他都不想去,可那是正经的亲戚。是孩子的姥姥家,不去不行啊。赵春生心里满是无奈,眼眶也湿润了。
“我不喜欢舅娘,她是坏人,我娘生病没钱抓药,爹找她借,她明明有银子,可她就是不借,害得娘就那样去了,我不喜欢他们家。”
月季掉下了眼泪,小拳头死死攥着,那小模样让人心疼。
芸娘拿出帕子给她擦掉了眼泪,不由的叹了口气。
嫌贫爱富是大多数人的通病,赵家日子不好,亲戚肯定看不起,可月季和栓子的姥姥家这样,是她没想到的。
那可是至亲的人啊,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闺女病死,银子真那么重要吗?这对于孩子是何等的伤害啊。
说起来姥姥家还算好的,她和娘投奔而来,娘原先和家里闹成那样,姥姥二话没说就留下了她们,那时间可没人知道她会做菜,能赚银子。
“月季不哭,栓子也不难受,现在不是好了吗。她们不喜欢咱们少走动就是,咱们不靠他们,咱们过咱们的,咱们努力把日子过好,看谁能看不起咱们。”
芸娘柔声劝着二人。
月季和栓子二人狠狠的点着头,把芸娘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去的路上,芸娘轻声问赵春兰:“姨娘,月季的姥姥家日子过的很好吗?”
她有些疑惑,赵家当时日子不好过,那是怎样求娶到舅母的?
赵春兰听完撇撇嘴道:“嫂子家是连家寨的,离咱们三里铺有四里多的路程,家里有几亩地,原来日子过的也就那样,月季的舅母进门就看自己的两个姑子不顺眼,没两年就都打发嫁了,大哥娶了嫂子,可是把家底都掏空了,不过嫂子人倒是不错,挺能干的,对娘也好,对大哥也好。可惜好人不长命,后来得了病没了。月季和栓子还有个姨娘,不过那个姨娘嫁的有些远,离咱们这里十来里呢,不长走动。”
赵春兰说道这里,缓了一口气又道:“月季的舅母可是个贪财的,她看不得月季舅舅在家里种地,逼着他去镇子上,说起来他舅舅命也好,竟然被个掌柜的相中了,让他留在铺子当了个伙计,后来又提了二掌柜,一个月也有二两的银子,那月季的舅母就翘起了尾巴,不知道谁是谁了,这几年大哥和月季,栓子可是没少跟着受气。反正我是不待见她。”
赵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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