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营,却安如泰山。”
颜双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红尘剑仙的弟子,在西北军中以勇武著称,别说自己这会手上没家伙,就是有兵器也不大可能是人家的对手。看着林羽轻松的样子,颜双觉得对方肯定有把握秒杀自己,他有心往后退几步,但林羽似笑非笑地眼神让他毛骨悚然,一时定在当场不敢乱动。
“林……林帅找我……找我什么事?”颜双紧张得手心满是汗,说话又开始结巴了。
“虽然我灭掉你的兵马易如反掌,但你我两军其实都是汉军,自相残杀只会让北齐得利。我给你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听到林羽想招降自己,颜双心里有些犹豫,虽然现在他是被林羽威胁,但重新回到荣汉那边,朝廷也不一定会放过他。
“林帅,我犯了叛国之罪,家人都已被株连,朝廷怎么会放过我,我就是有心也只怕难逃一死。”
林羽听颜双这么一说,便知他的内心已经松动了,不过是想提点条件好保命,于是他大包大揽道:“颜将军如果献关举事,乃是大功,功过可以相抵嘛。我答应你,只要你偷袭,我便以西北军副帅的名义保下你和你的部下,动你的人便是动我的人。”
“这……”西北军副帅其实不过也是个旅管,颜双并不确定林羽是否有这个能量保住他,心中还是举棋不定。
“颜将军,叛国乃是大罪,但朝廷只降罪于你的家人,却没波及你部下的家人,难道还不说明朝廷仍对你们敞开大门吗?你的家人被千夫所指,暴尸于荒野任野狗啃食,而你的部下的家人仍活在叛国贼的阴影之中。你想让你部下的父母带着叛国罪帽子郁郁而终吗?你想让你部下的儿女背负着叛国贼余孽的名义长大吗?你可要慎重啊,你现在的决定,可会影响很多人一辈子。”
“我的时间也不是无限的。”林羽劝说完之后决定留点时间让颜双考虑考虑,他便又端起了茶杯,“我们便以这盏茶为限,我喝完这杯茶之前不会动手,将军慢慢想,我慢慢喝。”
杯中的茶水一点点的减少,时间也随之一点点的流逝,现在的颜双内心极其复杂,他真心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永远都要做选择就好了,不过这只是做梦罢了。
没等林羽喝完茶水,颜双便先开口了:“来人,传令下去,我要升帐点将。”
距离铁幕军派出第二支部队已经有十多日了,北齐皇帝燕修德这些天来心里非常焦躁,脾气也坏的可以,他身边的大臣们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不小心又惹到了皇帝。
“气死朕了,区区一万多人,居然在我北齐四处杀人放火,你们兵部养的是群猪吗?”燕修德抓起案头的砚台,就向兵部尚书宣文礼砸去,这个猪头举荐的潘兴德不久前还在荣汉吃了个大败仗,两万人马基本全军覆没,连自己老命都丢了。
溅了宣文礼一身的墨汁,燕修德的心情似乎好了点,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颜白沙,打仗看来还得靠颜大将军。
“颜卿,你说汉军和黙啜人可以翻过雪山来朕的土地上撒野,朕能不能也翻过去打他们?”
“陛下,既然他们能翻过来,我们肯定也能翻过去,只是想要补给却不容易,雪山那边是西戎草原,马还可以吃草,我们的战士吃什么?”颜白沙说得不卑不亢,现在还能对着皇帝心里不怕的也只有他了。
“唉!”燕修德长叹了一声,他也明白要是这条路可行怎么会一直没人试过,不过不问一句他不会彻底死心。
“本以为荣汉内忧外患正是北齐开疆裂土的大好机会,不曾想聚齐了十万大军,耗费了无数钱粮,青州只占了一半,牧苏没打下,反倒是把战火引到了国内。朕看荣汉还气数未尽,这场仗打早了啊。”燕修德坐回到书案后面,对着天花板发出了悠悠地叹息。
“陛下不必忧虑,我朝将士上下一心,歼灭境内的流贼,夺下青州和牧苏指日可待,到那时我军……”宣文礼打仗不会,拍马屁是一流,张口就来。
“得了吧,”燕修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宣文礼的话,“当初你们说荣卫军久疏战阵,都是老爷兵,结果刘南弓打了绥远几个月都没打下来;又说牧苏兵力稀少,可一战胜而定之,结果损失了朕两万精兵,连主将都死了。北齐比荣汉武风还盛,怎么军队的战力差这么多?”
燕修德正滔滔不绝地发着牢骚,一个小太监抬脚走进了御书房,想禀告军情,见皇帝正在气头上,又不敢说话了,想退出去也来不及了,一下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