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帐中,孟洛静静坐着,平静安然恍若无事,似乎她不是被桓宣命令待在帐中禁足不得外出,反而很是自在地让侍婢送了几卷书卷来,信手翻看着。
被使来伺候孟洛的侍婢见此,不由地低声劝道:“洛娘又何必如此,郎君待你已是十分上心,这是难得的福分,你又何必要闹得如此。”她咬了咬唇,不曾将孟洛不知好歹的话说出来,在她们这等侍婢眼里看来,能够成为贵府郎君的姬妾已是莫大的幸运,何况还是桓宣这等天人之资,身份高贵的。
孟洛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她所求的只不过是平静而稳妥的生活,不必为获得一时的宠爱而费尽心机,不必担心有一日会沦为他人玩物,转送与人,不必为了活下去再百般小心。
仅仅只要求这些,哪怕她的夫郎只是贫寒的庶民,只能给她粗衣布服,菽粟为食,她也心甘情愿,做一个贫穷的妇人,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白头到老。
可是这样的愿望对她来说都是奢望,孟洛苦苦地一笑,低下头去,一旦没了桓宣的保护,孟府、桓七郎、太子还有这些姑子们都不会容她平安活下去,她已是如临深渊,却只能步步前行,没了退路。
众人都已骑马去山林之中狩猎去了,营地里顿时冷清了许多,只留下如孟洛一般身份的姬妾和侍婢们,倒也清净了。
“洛娘在帐里么?”有侍婢在帐外问道,却无人回答。
孟洛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难不成侍婢都走得远了,不曾听到。
她开口道:“何人在外面?”
一位侍婢在外边恭敬地道:“洛娘,郎君围猎之时衣袍污秽,命你送了干净外袍随我过去。”
孟洛愣了愣,她伺候桓宣这些时日,倒是知道他的确是爱洁,平日所着素面大袖袍服,一旦有半点污迹便弃之不用,如今围猎之时骑马奔波,难免会染上什么泥水污渍,只是他竟然片刻也不能忍耐,还命人回来吩咐她送衣袍过去。
只是能出帐房走一走也是好的,孟洛微微吐出一口气,起身来出了配帐,取了一件桓宣平日穿的衣袍,抬头望着那侍婢道:“不知郎君现在何处,却要如何送过去?”
那侍婢瞧着很是眼生,不似是孟洛往日见过的,只是有些古怪地瞧了她一眼,道:“你随我来就是。”转身便要走。
孟洛却是看得明白,她目光里有怜悯不屑还有暗藏的杀机!眼前这人恐怕根本不是什么桓宣命她来吩咐孟洛送衣袍的,而是某些要带了她去害了性命的人。
她一时抽了一口冷气,退了一步,喝道:“你不是郎君使了来的!你是何人!”是谁如此迫不及待要取了她的命,更是敢假冒桓宣之命要诓了她去!
那侍婢却是脸色一变,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她察觉了,看来想要轻松骗了她去已是不能了,顿时眼中厉色一闪,轻轻咳嗽一声,向左右两边望了望,却是从配帐旁闪出两个侍卫来,大步上前架住孟洛,强行将她带走。
孟洛大惊之下,正要唤人来,那两名侍卫却是拔出腰间明晃晃的刀,冷冷地警告:“你还是安生点的好,否则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去!”一把堵住了孟洛的嘴。
那个侍婢更是冷笑一声,打量着孟洛:“果然生的好容貌,怪不得能得桓五郎看重,只可惜你的性命也就到今日为止了。”她低声吩咐两个侍卫:“把她扔到那里去,莫要叫人察觉。”
这里是营地后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后面便是繁密的山林和潺潺流水的山涧。此时这里四下无人,想来原本守在这里的侍卫也已经被调开了。
那两个侍卫将孟洛一把扔下,她重重跌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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