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悖的男子身上。
所以,他才会在听到娇客两个字之后,反应有些过激。所谓的娇客,可以是林家的亲戚,也可以是林家出阁的女子回家探亲,反倒是给林淡做媒的姑娘,是最不可能的。
然而,这个最不可能,却成为了可能。
姑娘姓奚,家中行七,是林家二房夫人奚氏的娘家侄女;此行来京城,明面上是来探望姑母,实际上却是为了婚事。可没想到,在路上就听到了一则不太好的流言——她们意属的对象,林家大郎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姑娘家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随行的是奚七姑娘的母亲,岑氏。奚氏是庶出,所以嫁了个同样庶出的林二爷,哪怕林二爷品级比奚七的父亲的品级要高,岑氏也是不大看得起的。
这年头,嫡出就是嫡出,庶出的孩子说是主人,实际上比下人也没多几分体面。看看,他们奚家还一个个的觉得这奚氏嫁得好,夫家给挣了诰命,还能给自家闺女说上一门好亲。
可是呢,不得不说这庶出的就是庶出,从小就差着点,看人的眼光也不准。好端端的一个林大郎,吏部尚书家的长子嫡孙,京城那么多官宦家的姑娘们看不上眼,怎么偏生看上了他们家的姑娘?没想到是打算把他们家姑娘拿来做幌子,实际上看中的竟然是那胡家的三郎!
既然路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她这个做娘的自然得来为女儿说道说道。
奚氏的脸色不好看。林家管家严,不是放在字面上说说的。林府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老夫人。这些年老夫人精神不济的时候,帮着掌家的是林大伯娘。那一车香料是谁送去的,动了什么样的手脚,一查便知。
今天要不是娘家亲戚上门,她这会儿还在祠堂抄家规呢。她在香料里动手脚,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娘家侄女么,现在倒是来挑了,当初私下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欢喜的差点蹦起来。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岑家的门头比奚家还要低上一头,这岑氏倒好,来林家摆起嫡出的谱儿来了。
奚氏施了薄粉,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言笑晏晏地拉着奚七姑娘的一只手,说道:“咱们家七姑娘出落地愈发标致了。”从手上褪了个镯子下来,往小姑娘手腕上一套,“这个镯子先拿着。现在京城流行的花样多,姑母还真弄不懂你们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一会儿我让你梅儿妹妹装一盒过来玩玩。”
岑氏眼尖,一眼就看出那镯子细腻润白,显然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她手上的这只虽也不错,可真论起价钱来,一条羊脂白玉的镯子,能买上她手上这样的三五个。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奚氏叫来了贴身丫鬟,对奚七说道:“梅儿他们这会儿在学里玩呢,七姑娘去找她玩吧?”
奚七闻言,看过母亲,轻声说了句“是”,跟着丫鬟走了,留下奚氏和岑氏两人对面而坐。
“大嫂,这件事情是做妹妹的对不住你。”不等岑氏开口,奚氏就说道,“也亏得当年孩子们还小,也没交换庚帖,咱们就当是一句玩笑,过了就完了。”不等岑氏变脸,她又立刻说道,“这事情闹腾出去,大郎拖个两年没什么,七姑娘可已经十四了,可等不得。如今正巧嫂嫂在京里,再过些天各府的花会就要开始了,我这个做姑母的对不起她,这花会还是我带她去吧?”
一番话,愣是说得岑氏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说林淡和奚七有过婚约,可当年确实不过是一句口头的玩笑话,还不是岑氏开口说的,也就是奚氏和林大伯娘妯娌之间的随口一提。他们原本盘算着,等奚七姑娘到了差不多的岁数,来京里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要是孩子们合得来,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至于为什么要多这些算盘,而不是直接提亲……奚家的门庭虽然不算差,可是林家的长子嫡孙,又不是败家子,奚家的姑娘要嫁过来当以后的主母,身份上还差了点。
岑氏倒是想翻脸骂上奚氏几句,但又舍不得花会。要知道京城这些个花会茶会诗会的看着热闹,实际上参加的人选都是精挑细选的,别人想掺一脚,没人带路可不行。
岑氏只能把心里头的一口恶气咽下,勉强扯了个笑脸:“还劳小姑多费心。”
林大伯娘在老夫人房里冷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把我家大郎的闲话传那么远!”先是从书院里传出林淡和胡澈私奔,接着又是在书院已经压下消息之后传到了外面,现在倒好了,连林淡身受重伤将来恐怕子嗣艰难的话都传了出来。
林祖母扯着嘴角一笑:“莫急。蛋蛋自己心里面有打算。”这孩子恐怕真是无心仕途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