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彭彭很快搞定,一时间官道旁各色布棚矗立,蔚然成风。
几个被帮助的人家,看着宫彭彭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轻轻松松地过来,又飘然而去,问护院:“此人是谁?功夫比之各位如何?”
几位护院说道:“不知姓名。论功夫,吾等不及许多。”
果然京城的气象不同一般!几个被帮助的富贵人家内心感慨,看到那边让了几个在外面等候的路人进棚子里,想了想也跟着照做。
与人为善,总不是错的。
跟着比自己富贵的人家做,大略也是不错的。
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完全不妨事。
等到林淡他们休息完,把棚子留在那里,刚才跟风的几家也照做。冬天雨水少,一个布棚也多个挡风的地方。
林淡他们的马车上,搭上了几个进京的学子。
“城门口每天都有宿舍和书院的学生轮值,若是兄台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可以问问他们,或许可以指点一下住处。”刷名声嘛,自然是要从城门口抓起。
区区一个宿舍算什么?他早就让赵掌柜联合了京城做租房生意的牙人,几乎将全京城能够租赁的房屋都梳理了一遍,马上就得加上郊外的各种道观。
上至独门小院,下至能够以供抵房租的宿舍,各种条件应有尽有。单蠢的学子们不用再怕被坑,不用怕租房再碰上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遇到各种困难,大家都是莘莘学子,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帮不上忙的还有先生们在。
没错,林淡的思路就是把学子们在科考之前,先绑在同一条战线上,然后这些人全都会记得,那个系线的人是林淡。
能够需要这方面帮助的人,多半是寒门不假。有些高门大户的看不上眼,可是林淡看得上啊。他太看得上了!拉拢一个寒门容易还是拉拢一个贵族容易?别看贵族好像资源更多,但是能用么?
就像林淡和甄慢算得上是相交莫逆,林淡这会儿跑去跟甄慢说一声:“甄兄,小弟我被二皇子算计了,你帮我一起去揍他一顿。”
甄慢肯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胡澈看两个搭车的学子面露疑惑,解释道:“因为最近学子们陆续抵京,故而安排了人守着,唯恐学子们第一次来京城,有诸多不便之处。对于那些守在城门口接待的学子们而言,他们也可帮着附近的老百姓写信读信。如今快到年节,还可以写个对联。多少能赚点笔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自嘲道,“小弟的想法恐怕太市侩。”
两个寒门学子哪里会嫌他市侩,赶紧道:“大丈夫自力更生乃是应有之意。吾等读书读了那么多年,靠着读书赚钱又不丢脸。”
另一个也道:“若是这轮值的学子们不够,我等尽可差遣。”
“那就先谢过两位兄台了。”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甄慢的马车上。
唯一不同的是,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坐在甄慢马车上的几个学子全都是被叫醒的。没错,他们都睡着了,和甄慢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他们全都感到失礼之极,满脸通红。
等入了城门,胡澈哪怕再不愿意,也要和林淡分别了。
林淡等他把各种事情车轱辘似的交代了好几回,一把伸手拉住,道:“澈哥,这一次童生试过后,我将来……无心仕途。”
胡澈不知道想到什么,觉得心里面一抽一抽得疼,附身把林淡抱住,扯了个笑脸说道:“蛋蛋,将来你无心仕途,那哥就当大官。”一定要做个比大学士更大的官,把蛋蛋护得牢牢的。
林淡当然没有二话,跟着说笑道:“好,那将来咱们官商勾结!”
胡澈忍不住用鼻子蹭了蹭林淡的脸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林淡的嘴唇上。养了那么多天,林淡的唇色还是偏淡,看着却像是粉白的花瓣,柔嫩诱人。
他下意识就低头亲了上去,在林淡愣住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抬眼就对上蛋蛋凶残的目光。
林蛋蛋大怒,顺手抓起一只暖手捂就扔到胡澈脸上:“混蛋!”
这一天,京城门口的人很多很多。
所有人都目睹了胡三郎被林大郎一兔子砸出马车的场景。所以,谁说胡三郎和林大郎私定终生来的?明明还是死对头啊!
暖手捂有些没缓过神来,低头啃了啃胡澈的头发,然后觉着有点不对,两腿照着胡澈的脸一蹬,重新蹦跶回马车里,往林淡的脚上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