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在京里好几年,想必听过四阿哥克妻的事情,我就你一个女儿,怎么舍得哟……”说到心忧处,林海便想起自己的亡妻,不由更伤心了。
林往和林琼脸色也不好,林往担忧林黛玉安危更多,林琼则气康熙无耻,林黛玉才九岁,他怎么就敢下手!
早在有了玉儿,他们夫妻便商量着以后求圣上免了玉儿选秀,不去攀皇室的高枝,可如今……不止是嫁到皇室,还是最要命的那个!林海只觉得自己愧对女儿,愧对亡妻。
林黛玉来不及细细理会自己的情绪,先去安抚自家父亲:“父亲,您别忙,玉儿这不是没事么,而且咱家里琼儿会医,您别担心。”
林海仍唉声叹气,恨不得官也不做了,就此带着家人远远走开。可是皇上连圣旨都下了,他们不尊,便是抗旨,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林家父子三个此时的心情一模一样,早知道当初就该让玉儿/妹妹/姐姐离四贝勒远远的!
林琼深深地觉得,她姐和四爷当真有斩不断的孽缘,忽想起一计,匆匆拉着林黛玉回了她的褚玉阁。林海和林往见林琼神情严肃,不像胡闹,也跟上去。
林琼遣退下人,向林海道:“我有个法子,虽然险,倒不是不能。”
林海忙让他快说出来。纵然林家如今高官厚爵,也不能因牺牲女儿得来,他倒宁愿仍深陷扬州囹圄。
林琼道:“父亲,你忘了我跟李神医学过几年医术,虽然号脉的本事不高,但于旁门左道倒有些研究。我这里有一味药,吃了之后上吐下泻、面色青黑,一个时辰内就出现假死症状,任是太医也必查不出来的,咱们不如就是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到时将姐姐送去别处好不好?”
林海和林往当真托着腮考虑这事的可行性。
林黛玉急坏了:“不行,我不许,父亲,大哥,琼儿,你们不许冒这种险!我不做!”这法子万一被圣上发现,他们林家人就全都完蛋了!
“哪里不妥?只要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天下就没人怀疑。姐,你反对的好没道理,难道你也对对四贝勒……”
林黛玉气急败坏,不顾父子三个告饶哀求,统统赶出门去,在门口吩咐冬景:“赶出褚玉阁,大门拴上,不许父亲他们进我的院子。”
冬景应是,当真联合院里十几个大丫头小丫头们将林海三人哄了出去,大门上了锁。
冬语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抹了一头的冷汗,向林黛玉问:“姑娘,老爷和大爷、二爷惹您生气了?”
林黛玉紧绷的着脸:“不用理,谁喊门都不开。”
林海站在褚玉阁门口表情那叫一个复杂,林琼猴儿似的上蹿下跳,喊里头人开门,又是威胁又是许诺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冬景,快给爷开门!你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我明儿就叫牙子来发卖你信不信!姑娘不懂事,你们当下人的也不懂?快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可真恼了!”
林琼若真想进门,褚玉阁的墙还真阻不了他,但那时林黛玉岂不更恼?
林黛玉立在院子当中,抱臂道:“甭听他的,我的丫鬟,她敢卖我饶不了他!”
这一日,林府简直闹翻了天,处处鸡飞狗跳没个安生。偏偏这都是主子们弄出来的,当下人的只能远远瞧着,谁都不敢上去劝。
但京城天子脚下,难免有宫里的耳目,林家闹了一个时辰也停歇了。林琼澎湃的怒火终于消减了些,让厨房拿膳食来,父子三人暂时退到别处,佩兰送膳给褚玉阁。
佩兰敲门道:“冬景,我是佩兰,给姑娘送晚饭来了。”
小丫头忙报给冬景知道,冬景忙要去开门,因想到大门钥匙刚才被姑娘要去了,便问她要。
林黛玉皱眉道:“不开,不吃了。”刚才琼儿还说要给她吃什么药,谁知道饭菜里有没有?
冬景忙说:“不吃怎么行?奴婢去小厨房给姑娘做点简单的。”
林黛玉根本无心吃饭,听冬景说,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用过了晚饭,林海向林往道:“让人偷偷请个大夫来,从后门进,琼儿也说了他号脉治病是个半调子。”到底不放心。
林往领命去了。
怕林黛玉突然发作了急症,一时半刻就没了,林海父子又去褚玉阁门口。
“玉儿啊,爹爹什么都不做了,你快开门吧。”
林黛玉遣退下人,在门口道:“父亲,玉儿什么事都没有,您不用担忧我。”
林海心里那个凄苦,现在没事,那晚上呢,明日呢?四皇子克死了多少女子了,他家玉儿身子弱,怎么禁的起哟。
正欲继续劝解,外头有人报说,宫里派了嬷嬷宫女来给姑娘,林海整理好衣冠,请进来。原本按例内务府不该那么快就派人来教导礼仪,今日却破例了,可见皇上也担心。
林黛玉在门里也听见了,开了门。
不成想这次来的不仅有教养嬷嬷和宫女们,还有几位带了药箱的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