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主们在太子昭的带领下,穿过内宫门,一座庄严肃穆的石基青砖宝殿矗立在众人眼前。宫殿前有两排魁梧健壮虎贲守卫,他们的身高普遍在170厘米以上。这些虎贲都具有贵族血统,是吴国的精英。
迈上九层石阶,就来到大殿正门。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挂有青铜饰物,饰物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有清脆的‘叮咚’传来。大殿门口铺着磨得光滑的白色岩石,殿内铺的是有花纹的青砖。大殿正北,有约两米高的七阶木台,木台上放着一张用整块黑玉雕成的案几,案几后有一张楠木制成的矮床。案几前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铜鼎中香气袅袅。大殿内空间很大,可以容纳三百多人站立。
一位眉毛稀疏,胡子花白,脸庞干瘦,中等个子,看起来将近六十岁的老人,穿着黑色菱形纹龙凤深衣,头上戴着白玉串珠九旒冕冠,端端正正坐在黑玉案几后的矮床上。木台四周立着低垂着头的侍者和侍女。大殿两旁站着骠骑大将军、文宰、姜大夫、太傅等一些王庭重臣。
以现代人眼光打量大殿内事物,黑色玉案几就是龙案,矮床就是御座,其实后世的御座就是从矮床演变来的。吴王深衣上的像火鸡和龙虾的图案,就是后世龙凤的雏型。
封主们在太子昭的引领下,按辈份鱼贯入内,一一到吴王御座前见礼。最先上前的是辈份和岁数最大的西侯。
“老臣参见大王!”西侯带着脑筋迟钝的儿子琨和封地贵族,按照最高规格的大礼朝吴王行礼。
“王叔快快请起!一家人行家礼就好了。”吴王立起身,作伸手搀扶状,木台下的侍者看见,急忙上前把跪伏在地的西侯搀扶起身。
立在大殿门口等待见礼的北侯,看到西侯一丝不苟的大礼,嘴角不由直撇。他和西侯是吴王的长辈,虽为臣子,却不可以不要行这样的大礼,可以行普通揖礼。但是迂腐的西侯次次都用大礼见驾,害得北侯也只好跟着用大礼。
“谢大王赐座。”西侯在侍者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一副老态龙钟样。
吴王见西侯一副颤颤巍巍模样,再看西侯身边傻乎乎的儿子,心中不由生出怜悯。
“赏西侯世子座。”吴王一怜悯,西侯世子琨就有了座。
“这是封地的珍宝,老臣敬献给大王。”西侯的贡品显得有点寒碜,十几根山中老参,六块不大不小的玉。
“王叔破费了。”吴王眼睛扫了下贡品,脸上并没有不豫,只挥手让侍者接下。
西侯见完礼,献完贡品,带着儿子到旁边木台左下首席位上坐好。西侯封地的贵族跪坐到封主身后。
“老臣见过大王!”北侯虽然不情愿行大礼,可是西侯已经带头了,他也只得按大礼跪拜。
“北侯请起!孤都说了,只要行家礼即可。”吴王这次没有起身,只是笑咪咪的让侍者去搀扶。
“老臣这次进都,带了六匹宝马进献大王。”北侯的封地靠近赵国,盛产马匹。
“哦,在何处?牵来给孤一看。”吴王喜武,武人基本都喜欢骏马。
北侯满脸得色,挥手让手下去大殿外把骏马牵来。北侯进献的骏马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北侯手下牵着六匹马依次进入大殿,这六匹马,颜色都是精选的,有两匹纯黑色,两匹纯白色,还有两匹棕红色,这六匹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鬓毛长长披散。每一匹马被牵进来,都引起人们的赞叹。楚朝辉看一眼骏马,就看一眼胖胖的北侯,心中百爪挠心的痒痒,为什么达城就不出产骏马呢?
透过珠玉,吴王看着六匹难得一见的宝马,心里只有心疼,北侯的封地,因为产马,是仅此于东海之滨的富饶封地,却被先先王封给了幼子,平时见不到马,想不起就不心疼,如今这六匹骏马就在眼前,简直就是在他心底撕扯绑架太子的女人:爷,人家错了最新章节。
“王叔的封地宝马在大秦都少有。”吴王心疼着,却频频点头,满脸的欢喜。
北侯得意,他的封地上的马,在中原地区非常有名。北侯靠着跟周围国家进行马匹交易,过得有滋有味。
“有好马,才有好军队,王叔封邑上养的马越来越健壮,我看以后每年上贡的马匹就多五十匹吧,这样我大吴就可多战车保卫国土。”
北侯得意的神色立马消失了,这是拍马拍在马脚上了,每年的贡品不减反增。
北侯垂头丧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懊恼选择了宝马进献。因为有北侯这个前车之鉴,吴王的三个庶弟进献礼品时兢兢战战,就怕吴王给他们也增加上贡。
好在这三位封主的封地都不怎么起眼,吴王对他们温言嘉勉一番,便让他们到旁边入座。
“儿臣光拜见父王!”最后一个轮到公子光,公子光是小辈,前面长辈都行大礼了,他更加要行。公子光后面跟着的是郑钰铭和楚朝辉,魏慎和陈蒙等贵族尾随在两人之后。
“是光儿啊!”吴王从高处往下细看,只见自己这个庶子如今已经长成俊秀。“到孤面前来!”吴王朝着公子光招手,这个儿子虽然被他遗忘,但当儿子在跟前时,吴王心中的那点血亲亲情苏醒过来。
“是!父王!”公子光起身上了木台,跪伏在吴王脚边。离开王都整十年,如今见到明显变老的父亲,公子光眼眶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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