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深夜进王宫求见郑钰铭时,郑钰铭正在殿内跟黄钟说话。
“公子,微臣先告辞了!”情报处行动都得秘密进行,黄钟不方便跟太傅照面。
“嗯,城内的目标人物先不要去惊动,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举动。”郑钰铭眉头微皱,王都才刚刚平静下来,这平静下却又在悄悄酝酿风波。
“微臣遵命!”黄钟行礼退出大殿,绕到宫殿后院从小门离开。
“快请太傅进来!”黄钟走后,郑钰铭吩咐护卫,自己站起身,披了一件银色斗篷站到宫殿大门口迎接太傅。
郑钰铭所在的这处宫殿是魏姬在世时的寝宫,公子光和公子明都是在这里出生,公子明和魏姬是在这里中毒死去。
魏姬的寝宫是座很精致的宫殿,因为公子明和魏姬在这里中毒身亡,吴王触景伤情,没多久就让人将这里封闭起来。漪妃在掌控王宫后,也从不踏足一步。宫殿内的侍者侍女都被安排到别处,这些人不久就在王宫内无声无息消失。在郑钰铭入住前,这处精致的宫殿空置已经有十一年了。
太傅是十一年后第一次踏足这里。宫殿内虽然已经清理修缮过,但破败之气依然没有全部消散,院墙细缝中冒出的杂草,院落地砖上的青苔痕迹,在诉说着曾被抛弃的历史。
郑钰铭选择这所宫殿做住处有表明身份的深意。入住以后,郑钰铭不想让侍者侍女服侍他的生活起居,他不习惯王宫仆人的唯唯诺诺。而是用了山谷的士兵卫士负责做日常勤务工作,太傅进了宫殿院门后,就是由卫士领着去见郑钰铭。
“卫士当心太傅脚下受滑。”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郑钰铭身着银白色锦斗篷立在殿门口迎接,太傅一眼望去,只觉得白衣霜华,衣袂临风,整人个皎如玉树。
太傅嘴角动了一动,到了嘴边话咽在喉咙,仅朝郑钰铭深深一揖。
“太傅深夜来此找钰铭有何事?”进了宫殿,郑钰铭请太傅在案几后坐下。
太傅依然不语,只是拿眼扫了下正在泡茶的护卫。
“你下去吧。”郑钰铭见太傅顾忌第三者在场,便朝卫士挥了下手。太傅已经年近花甲,半夜来找不会想行刺,就是想对他行刺,郑钰铭不觉得自己会打不过一个老头子,何况木头还蹲在他的脚边校花的偷心高手。
“老夫有些话想跟郑理事诉说。”太傅等护卫离开后,站起身走到案几前朝郑钰铭深揖。
听到太傅称呼自己是理事,郑钰铭眼睛不由微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太傅请讲。”
太傅深叹口气,环顾大殿,大殿内摆设简单大方,不复十一前的精致温馨,从摆设格局就可以看出主人已经不是原来。
“先王有四子,太子心胸狭隘,二公子光清朗磊落,三公子明天降奇才,四公子聪慧纯孝。”
太傅口气缓慢而沧桑,郑钰铭的手不知不觉握成拳头。
“四位公子中,太子品性最是愚钝,先王每每说起储君,心中总是不满。等公子光和公子明年纪渐长,先王改立储君的念头越来越强。吴国宗法是嫡长子为储君,只有嫡长子不堪才可以改立其他嫡子。先王心属公子明为大吴继承人,就起了将魏姬扶立为后的念头。老夫当时虽然是太子太傅,但心底还是赞成先王此举,魏姬成为王后,公子光和公子明不论哪个做储君,他们都会是不错的国君,要比太子强上几倍。”
太傅长期呆在王宫,比任何人了解吴王四子,他说到这里,眼睛盯着大殿一处地方:“可是谁都没有料到王宫中有一位蛇蝎狠毒女人,这女人要自己的儿子以后成为储君,她千方百计要铲除障碍,所以赶在先王立后前动手了。”
“太傅...”郑钰铭随着太傅的视线看去,他已经知道太傅这么晚来找他为了什么,太傅眼睛紧盯的地方正是当年公子明中毒身亡躺倒的地方。
太傅抬头,眼中闪烁着光芒:“老夫进院子看到郑理事站在大殿门口时,心中是多么希望郑理事就是公子明啊,可是老夫知道不是,这世上没有公子明,公子明十一年前夭殇,老夫在此亲眼看见。”
太傅说完,大殿内一片寂静,良久郑钰铭才松开拳头,轻声发问:“太傅今天来是对钰铭问罪的吗?”
“不,老夫不是来问罪的,当年看到公子明尸身的,仅余老夫一个。”太傅神色有种豁出一切。“老夫没有告诉任何人,来之前,老夫已将寿衣穿在身上。”
郑钰铭听完一呆,太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抓住他身世把柄不但不公诸于众,还跑来明明白白告诉他,告诉他也不是以此挟功,反而准备着被他灭口。郑钰铭越想越变得糊涂,他真不能理解古代老人这样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太傅想要钰铭如何?”郑钰铭不理解太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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