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上的火焰却顺着惯性扑了过去,一阵诡异的光影变幻,那张季卿的脸微微模糊,又马上恢复了过来。
“找死!!!”张孝却暴怒了,他眼中的犹豫顷刻被执念取代,瞬间化作了最深切的恐惧和仇恨,左手上的荆棘竟然在这极端的执念中开出了花,朵朵娇艳的粉色小花刹那间竟开满了整片空间,然后……化作了地狱红莲!
轰——
带着张孝刻骨仇恨和满室红莲的长枪终于落了下去,苍白女鬼连惨叫都发不出就被打散了,打的魂飞魄散!
熊熊——
非但如此,原本只在车厢最后静静燃烧的炼狱之火也因为满室红莲蔓延到了整个车厢里,彻底把幽灵电车化作了“炼狱火车”。
“呼、呼、”张孝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却越喘越困难;那灌满车厢的水流随着苍白女鬼的消亡消失了,但之前女鬼控制水压的手段还是让他受了重伤。
锵!
张孝没有浪费时间,虽然内脏受伤,但对食尸鬼来书,这样的伤势会死却不会不能动,他用长枪的残骸撑住自己,继续向着电车驾驶座走去。
路过小学生的时候,张孝可半点没有爱护小盆友的心思,随手给了他一枪,确保了就算他突然“活过来”,也没法作怪。
张孝没有看到,他那一枪之后,小学生衣服里掉出了一个无头稻草人,他更没有看到,那稻草人化作虚无消散后,一点绿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他背后渗进了他的身体。
……
张孝走到驾驶室时才总算明白了司机的异常。
那长相丑恶,形容恐怖的大肚邋遢巨汉,如今整个上半身都埋在他自己的双腿之间,腰像是折断了一样,根本看不到脸。而一把看起来就凶恶异常的鬼头刀直直的从他后背贯穿,把他死死钉在驾驶座的椅子上,鲜血流了一地。
虽然电车司机生命力强的夸张,即使这样也还吊着气没死,但那鬼头刀显然是什么法器,让司机完全无法挣脱,只能越来越虚弱;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转转方向盘了。
张孝看着鬼头刀微楞,认出了这就是让他在这剧本中第一次体验真实死亡的砍头刀。
“果然……也是言先生动的手……”
张孝记起小学生说过,这电车不会给那些牵连巨大的家伙车票,怕是因为因果纠缠,却不知道言先生到底是怎么上了这电车的——他的来头之大,近代以来的华夏绝对能排进前百,这对十几亿华夏子民来说,绝对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只能接手些孤魂野鬼的幽灵电车到底是哪来的胆量敢碰?
虽然在他来之前,两者应该还算融洽,但如今,言先生却不知为何执意要拆了这电车。
这还真说不准是不是因为因果纠缠的原因。
张孝搞不明白原因,但至少他知道这些变化是那次他附身被“行刑”之后发生的,“那次看到的言先生记忆里,最后时刻言先生的愤怒仇恨并不像是史书上言先生的为人,难道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这些问题看样子是没有答案了,但张孝隐约觉得这和自己有着某种关系。
摇摇头,他看向还在微微挣扎的电车司机,脸上自然地露出了笑容,“哼,既然你还没死,那就由我来送你归西吧!”
长枪一展,张孝照着肥猪司机的后脑捅了下去!
噗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