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幽壶。”华羽摊开那还带着些灰尘的书,放到他们面前“越过西楚海,在西楚峰后百里处,有一片丛林。锁幽壶就在那一块,它可以将身染邪术的人关押,一旦进入其中,一切邪术都毫无作用。具体位置却是没有记载了。”
梅慕九拿起书细细看了会儿,又看了眼那木箱,里面的古籍似乎都极为罕见,不禁感叹:“他的身家,兴许都在此处了。”
又或许,兼山君现在才是真正的洒然一身,书本都在他脑海里,这些书不要也罢。
星光微亮,梅慕九很快就做好了决定:“我与小萧同去寻这锁幽壶,你……”
“我在这里看着华息,我对付他还是没问题的。”华羽自嘲道“在他眼里我不过还是那个废物王爷,他不会对我有过多警惕。”
他知道他去找锁幽壶是不可能的事,他的修为不够,且在这里才能有用武之地。
梅慕九拍拍他的肩:“那,我们先走了,你小心为上。”
华羽看着他二人出门,忍不住喊道:“宗主。”
“嗯?”
他定定站了会儿,蓦地对他和秦衡萧深深作了一揖。
他想说对不起,又想说谢谢,千言万语都涌上喉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以为死去的哥哥还活着,还做了数不尽的坏事,杀了数不清的人,如今还要连累别人去以身犯险,他既羞愧,又愤怒,更多的还是悲哀。
梅慕九没有躲开,他知道这事根本不怪他,甚至多亏了他才救了兼山君一命,但他更清楚,只有受了这礼才能让华羽舒服一点。
“好好休息。”梅慕九轻声嘱咐,看了眼秦衡萧,秦衡萧便揽着他的师尊,一齐飞上了云端。
华羽怔怔地滑落到地上,垂头坐着,这一晚的打击太大了,他还缓不过神来。坐了好一会儿,他放出那只华息送的白鹤,白鹤一出来就蹭了上去,翅膀挥啊挥的想抱抱他。
他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他抱着这只大白鹤,如抱着那段还算美好的童年。
“华息已经死了。”他喃喃道。那个在黑暗中癫狂不已的男人早已不是华息了,在他换了一副又一副皮囊后,只怕他也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了。被黑暗侵蚀这么久,没有人还能做回自己。
越过西楚海,就是玄琅天宗,梅慕九见到那雕栏玉砌的宗门,心情才算好了一点,还有余兴笑道:“果然是玄琅,到处都是玉石。”
说着他定睛一看,就见玄琅大门前的白玉阶上,卫玕正气呼呼地跑下来。
他这么久了,还是一副小鬼头的样子,根本没长大,见到梅慕九咦了一声,问道:“前辈你怎么在这?”
“你呢,怎么没和师兄师姐们在一起?”
他们三个总是一起出现,现在倒让梅慕九有些不习惯了。
说起这事,卫玕就来气,撇着嘴道:“都怪师兄!莫前风刚刚来找他,还把郑崇谦带来了,师姐看见他就把他拉出去玩儿了。这下可好,卫琅,卫琅,现在可真是喂了狼了!”
梅慕九被他这幽怨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半晌才停下来,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在找潜渊林。”
“嘶。”小鬼头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你要去那儿啊?”
“为何如此震惊……”
卫玕小声道:“那里面,没什么人去过,我们宗主都只肯我们在外围转转。里面肯定很恐怖。”
梅慕九好奇道:“你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形?”
“不知道不知道。”卫玕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想知道,反正宗主说了,小孩子都不能进去。”
小孩子不能进是什么鬼……梅慕九抽抽嘴角,觉得他宗主就是怕熊孩子走丢了,又问:“你听过锁幽壶么?”
“听过,在丛林深处,有一条潜渊河,宗主说它是地狱之河,锁幽壶就在河底埋着。”说到这里,卫玕幽幽道“宗主还说了,只要接近就会被长着三个头的怪兽吃掉,吃得骨头都不剩!”
梅慕九:“……”
他很想和玄琅天宗的宗主见一面,一起探讨养孩子的方法。
“再会。”梅慕九给了他一袋糖,就要离开,便听卫玕别别扭扭地喊:“你要遇见怪兽就快点跑,别被吃了哦。”
“知道了,谢谢你。”梅慕九边笑边回答,走远了干脆笑得倒在了秦衡萧身上“他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小孩儿似的。”
秦衡萧顺势搂着了他:“师尊喜欢小孩?”
“可爱的谁不喜欢?”梅慕九断然道,但一想起自家宗门那些作天作地的小魔王们,又马上改了口风“再多了也受不了……”
谈笑着,西楚峰也极快地飞过,果然,一片无边无际的广袤森林便出现在了眼前。
这显然是一片原始丛林,连路都需要自己开辟,参天古木,和遍地的藤蔓都使它宛如一片远古时期的热带雨林,梅慕九几乎要以为自己穿越到原始时代了。
此时白雪皑皑,雾凇层层,天地一白,万籁俱寂,只有时不时风卷过雪的沙沙声。
好在他们都是修真之人,如此难走的森林,也走得如履平地。
从天色半白,一直走到初旭普照,雾凇开始一点点往下滴起水来,梅慕九突然听见一阵爬行的声音,他侧目一看,就见远处一个倒下的树干下,竟有一群青蛇在急速地爬行。
还没想清楚它们为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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