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罗衾帐暖,春意尚在。
“唔……”梅慕九蜷了蜷身子,一阵酸痛从尾椎处蔓延而上,他睁开疲惫的双眸,便见那原先还简陋的石床铺着锦缎,盖着罗衾软被,甚至还挂上了帐子,床下衣物散落一地,鼻间甚至还能隐约闻到麝香的味道。他几乎要以为这是皇帝的寝宫。
他呆呆地坐着,下身的异物感隐隐提醒着他昨日发生的事。
所谓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又所谓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能还有什么不知晓……
秦衡萧反倒是神清气爽地醒了,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手轻柔地帮他按摩着:“可还好?”
“……”梅慕九一个激灵,腰就软了,强撑着坐着,冷静道“还好。”
“我帮师尊上过药了,虽然没受伤……但还是周到点得好。”
梅慕九很想催眠自己不知道他是上的哪的药,但到底已经清醒了,只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艰难地下床穿衣。
“我来。”秦衡萧立即把他抱到床上,将衣物收起,拿出一套新衣为他穿起来。
梅慕九:“……”
他一边被动地抬手任他为自己套衣服一边道:“我还没到这个地步。”
他的身上还满是红痕,一身细腻肌肤犹如染血白玉,每一寸都惹人遐思。秦衡萧为他穿着,眼中满是压抑着的深意。
“……可以了。”梅慕九被他看得后背发毛,抢过外衣自己套上,秦衡萧笑笑,利索地换上了衣物。
梅慕九看着他那精壮的身体,又是羞臊又是欣赏,最终……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待到把床收拾回原样,秦衡萧他才解开结界,结界刚消失,潜渊仙便迫不及待地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他那大大的黑眼中出奇地透出了几分好奇:“你们昨夜到底做了何事?为何如此警惕?”
梅慕九挪到桌前坐下,目光游移:“探讨些许要事。”
秦衡萧一脸餍足地挨着他,给他倒茶,师尊的声音哑了许多,必须得润润。
潜渊仙跳上桌,狐疑道:“我不能知道吗?”
“不能。”秦衡萧心情很好,笑眯眯看了他一眼。
……这人是不是笑得有点太傻了,梅慕九嫌弃地心想。
好不容易找到了玩具,结果连戏都没看成的潜渊仙很委屈,希冀地道:“我再去泡一壶昨天的茶?”
梅慕九背上一寒,连连摇头:“不必不必。”
“……嗯……”潜渊仙坐在桌上一副苦恼地样子思索着,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徘徊,最后才勉为其难道“和我下盘棋,赢了便送你们走。”
琴棋书画的事,还是让秦衡萧来得好,梅慕九自觉地给他们摆好棋盘,放好棋子,然后静静地坐到了一边。
下前,梅慕九心有余悸地问:“不会像昨日一样了吧?”
潜渊仙嘿嘿笑道:“有我在自然不会,我没有心,自然也映射不出任何事物。”
这话里的意思……秦衡萧笑得更傻了,传音道:“我就知师尊心里是有我的。”
梅慕九赶紧把棋子塞他手里,让他专心下棋。
不大的棋盘对于潜渊仙来说,却足够让他走上许多步了,他抱着棋子,在棋盘上走来走去,纸片一样的身子都仿佛要散了。
尽管如此,他也步步都是妙棋。
秦衡萧亦然。
他们下子极快,一步接着一步,如两位军师帐内运筹千里,羽扇一摇,江山沙场皆在眼前。
起初还算略有余闲,不久后便黑棋如剑,白棋似刀,落子之声都如战鼓频敲,金戈铁马布满棋盘,两兵相接狭路相逢,下指间不见硝烟却闻战歌。
潜渊仙步子明显开始急躁起来,秦衡萧指尖也将棋子夹得愈来愈紧,两人都陷入了胶着。
这时一束白烟袅袅而起,将这方石桌裹了起来,待一散去,竟连人带桌出现在了一座青崖内,白鹿栖树下,竹林映清影,石凳变成了蒲团,三人一时间就如山僧游山,兴来对棋一般。
对棋如讲道,他们的棋局已然触动道心,任何一步都将一丝牵千万缕。
“……这还是第一次。”潜渊仙大笑道“有趣,有趣,半局棋便进入玄境,你果真不凡。”
秦衡萧端起那杯早凉了的茶,轻轻抿了口,笑道:“该你了。”
潜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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