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对罗怡大魔王的各种脑补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回领地的路上这个魔鬼笑得很欠揍。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对话,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柄被魔鬼抓到,他的爷爷的父亲是参与过一次焚烧教堂的暴动,不过那是本城老人们都知道的事情,魔鬼只要稍加打听肯定能知道,再说,烧教堂的又不是他——应该,应该没啥把柄被魔鬼抓到吧。
到了第二天,他就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了。
男爵夫人满脸严肃地向大伙宣布,为了坚定大家的信仰,每次吃饭前都要洗手:“这不是为了要追求**享乐的干净,是为了让我们不仅在嘴上感谢天上的父赐予我们每日的面包,也要用圣洁的水洗我们的手,好让我们记得救世主给予我们的神圣的洗礼,
是不,教士先生?”
谢普刚想否认没这回事,罗怡马上又在他旁边悄悄地说了一句:“昨天进城忘了给你交初熟之果了。”
艹!你这个魔鬼!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他迫于魔鬼(公道地说,应该是主教大人)的淫威,只得默认了这见鬼的“饭前洗手仪式”。
这是三天前发生的事情。
后面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可怕,可怕到谢普都不愿意去多想。
他摇摇头,但是饭前洗手仪式导致双手湿漉漉的那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让他浑身都不舒服——如果他知道罗怡正在计划“每周再洗礼仪式”,那可就不是不舒服这么简单了。
然后他听见女主人正在召唤他。
“你来问他一下,”罗怡疲惫地伸手擦了擦额头,“收获后通常要留多少粮食做种子。”
今天是农奴们来给领主干活的日子,魔鬼一早上就兴致勃勃地下了地观察农夫们干活,和他们闲聊,还把教士抓来充当文化翻译。
布拉德领地上住着两百户居民,这两百户里有一半是农奴,他们每户有自己的份地,这些份地都要给领主交各种租税,此外,布拉德领地上有九分之一的耕地是领主的自营地,由农奴们义务替领主耕种,收成全部归领主——和传说中九分之一为公田的上古
井田制度倒有些相似。
领地上的自由民们也是领主的佃户,他们要交租缴税,但是不替领主服免费劳役,自由民和农奴的区别就是这里。
一开始,魔鬼问的是:“你家几个人?”“你家种多少地?”“你家有多少牲口?”
但是魔鬼很快就发现方法不对,聪明一点的农奴会支吾含混,蠢一点的农奴连自己有几根指头都不知道。
于是问题就变成了:“你邻居叫什么?”“哦,你邻居叫保罗,是比你矮的那个吗?不是?是高个子的那个?”“高个子的保罗家有几口人?他们的年龄?性别?种多少地?有多少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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