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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抬眸瞧他,见他不苟言笑,目不斜视地站在那,而手里并不是空无一物,拿着的却是之前的那只老鹰风筝。
刚才在御花园,七公主突然来了葵水,她自然是顾不得什么风筝,直接就给扔在地上了。而事发突然,她扔得也不知轻重,当时明显听到了“咔擦”几声,似是风筝裂了,十一公主也立即心疼地叫了一声。
目下,细细瞧那风筝,虽不是那么破败,可也能明显瞧出有几处是新糊上去的。
是以,这侍卫是来替他主子兴师问罪了?
苏寻瞧着那侍卫正言厉色的模样,这心里倒是没有畏惧,毕竟她并不是故意要摔坏风筝的,更是情急所至,若是十一公主太蛮横无理的话,大不了这事就直接告诉太后,顶多也只会罚她赔一百个风筝,可下一刻,那侍卫的举动却是让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只见那侍卫突然双手将风筝递了过来,边道:“姑娘,我家主子说看您喜欢这风筝,便将它赠予您了。”说着,也不等苏寻反应,将风筝塞到了她手里,就转身快步离开。
什么?!十一公主会送她风筝?
苏寻顿时一脸懵懵的,瞪大了一双眼睛,瞧着那侍卫离开的背影,半晌没说出话来。这时,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荀九似有察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附耳低声道:“远目左上。”
苏寻听闻,疑惑地朝那个方位望去,就瞧见,远处一着杏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转过身,缓缓离去。这般的服饰,不是当今太子,还能是谁?
这……
苏寻微蹙了眉头,心里就更疑惑了,什么情况,太子萧景煊送个破风筝给她做什么?还有,萧景煊已经见过她了么?
又想着那侍卫似曾相识的面孔,不经意地,脑海里,忽的闪现了品仙居的一幕。
……
这厢,太子萧景煊缓步行走在回东宫的路上,身后紧随的是刚才去送风筝的侍卫墨沾。
今日,太子本是在东宫看书的,架不住十一公主突然来宫里找他,吵着闹着要陪,便拿了上回亲手做的风筝给她玩,后来,风筝掉下来,太子自是也在远远瞧着十一公主去捡,之后,发生的事,太子自然也一清二楚。
墨沾瞧了眼走在前面的太子,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自太子十岁起,便被嘉和帝安排在了其身边,保护其安危,也对太子的脾性摸得很透彻,比方说:目下,这步伐走得稍快了些,便是说明心情正愉悦着。
至于,为何愉悦,便是因为那小姑娘吧。
不得不说,那小姑娘确实长得漂亮,一张脸蛋虽稚嫩着,可五官精致无暇,肤若凝脂,不难看出以后准是倾城倾国之色,而太子竟将风筝送于那个小姑娘,虽不能说是喜欢上了对方,可好感肯定是有的。
只是令他有一点疑惑不解的便是,太子都已送了风筝,却没有让他去打探这姑娘是谁?莫非是已经知道这姑娘的身份了?
墨沾想着,眸子似有所思地瞧了眼前面的背影,又缓缓地垂了目。
萧景煊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尽量使自个心情有些平复,可脑子却不断闪现那一双灵动双眸。
这双眸子足以让任何人惊艳,却又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好似是在宫里某处见过,而今日,终于再次见到那小姑娘,又见那一副机灵的样子,终于让他想起,他确实是在宫里见过的,且还是在年幼时,在父皇的御书房内见过的。
不过,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副画,一副名叫“桃夭”之画,是他父皇亲笔所绘之画。
画里面,桃花烂漫,书窗半合处,一个着男装打扮的娇俏人儿偷偷地向外面望去,那回眸一瞥,那水雾雾的大眼儿就与那小姑娘如出一辙。在画的右上角,还有父皇之题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从画上也不难看出,父皇应是对画上之人感情极深,应是喜爱得要紧吧,恐怕,目下,这心里还不曾放下,毕竟,这些年,父皇平日里腰间一直佩戴着那块刻有“灼灼”两字的玉佩。
“灼灼”便是那人的小名吧,而那画上之人是谁,他自然也有些猜出来了……
萧景煊边走着,眸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