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她再也睁不开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曾经是明亮而透着坚韧的。总是似笑非笑,总是满不在乎。
可现在,叶宋周身,无不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苏宸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是说给叶家的人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她不会死的,不会死……我给她用了最好的人参,我让她休息了很久……大夫呢!大夫!”他把人踢出了东苑,整个人像是癫狂了,“快去给本王找大夫!”
叶修抱着叶宋,直接大步流星地离去,语气里阴厉非凡:“阿宋若醒不过来,我没办法保证,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东苑的门口,正好叶修的几个转悠去了芳菲苑的兄弟回来了,把还在病床里的南枢给捆了双手逮着过来。南枢大病未愈,脸色还很苍白,在门口见到叶修怀中的叶宋时,整个人都发抖起来,可那双看起来楚楚可怜半掩着的眼睛里,尽是还不够尽兴的快意。叶修垂眼睨了她一眼,“包括你,也得陪葬。”
叶修的一行人干脆利落地撤退了去,急急忙忙各处张罗,季和早就跑去了挟了管家把王府里最快最舒适的马车弄来,等着叶修带人上马车,然后飞奔回将军府。
东苑里大将军的人没有大将军的命令都一丝不苟地整齐站着,副将见大将军似乎没回过神,便小声地问:“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大将军伸手捶了两下额头,语气也不暴躁了,沉着冷静地问,“宁王,老夫的宝贝女儿,是你打的吗?”
苏宸抿唇不语。
大将军也不需要他回答,这回真真是像头发怒了的雄狮,胡子都一根根倒立了起来,一双眼睛像盯猎物一样地盯着苏宸,怒不可遏道:“保家卫国保家卫国,现在你敢毁老子的家,老子饶不了你!来人,把这宁王府,给老子拆了!”他随手扯下身上的将军令,丢给自己的副将,“调兵五百,包围王府,谁敢阻拦,杀无赦!”
副将接下将军令,一身铠甲铿锵作响,他立正军姿,抱拳朗声应道:“末将得令!”
事情大不
后来苏若清去了。他一个人去,喝退了身边的宫人,一步一步顺着幽暗的石阶走下那地下室。
归已不放心,还是跟了下来。
密室里凉得浸骨,他知道叶宋身体不好,身子总是冰冰凉凉的手半天也捂不暖,却要被关在这种地方。
竟真的跟他可怕的梦境一模一样,苏宸把她关在这个地方。
木桩上的铁链垂地,地上一滩滩的血水。旁边还放了一只大水缸,里面的水面都结了层薄薄的冰,隐隐泛着微红。
旁边挂着的鞭子沾满了鲜血,早已经冷却的炭火里的铁烙有股焦糊的味道,苏若清强自镇定,亲手去抚那鞭上的血迹,去抚那铁烙上焦糊的痕迹。龙袍下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都泛白,
归已不忍,道:“主子,出去吧。去看看叶小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