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还真想请他去料理自己那片花田。
老人很少跟他说功课之外事情,冷不丁被这样一问,宁云晋差点没回过神来,他连忙道,“没有呀,老师。”
“你心乱了。”老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道。
宁云晋心中一咯噔,知道自己情绪虽然骗得了其他人,但是却肯定骗不过这位大宗师。他只得老实地道,“听父亲说他将和皇上去南方,要去两三个月那么长时间呢……”
“可别告诉我你是舍不得离开爹。”老人随意道,突然抬头望向了宁云晋。
欧侯修己双眼如同一汪深不见底池子,宁云晋被那双洞察人心眸子望着张口欲答谎言根本说不出口。
老人却突然了然地问,“你想去。”
虽然是疑问句,老人说得却十分肯定。宁云晋吐舌道,“自然想去,可是我可不够资格……”
“那便去吧!我会跟皇帝说。”老人挥了挥手,也没有布置功课,便将宁云晋赶了出去,让他回京后再来找自己。
宁云晋一头雾水地被这位神秘兮兮老师赶走,却没听到老人对着眼前花草呢喃道,“孽缘,情缘。情缘,孽缘。真是怪哉,怪哉。端看这小子南下时一念之差了。”
有了这位老师一句话,南巡队伍里便多了宁云晋这么一个小豆丁。宁敬贤望着他有些头大,文禛却挺高兴,还顺便将原本不想带上太子一起打包带走,美名其曰一起作伴见见世面。
文禛这次南巡一来是为了巡视河工,二来是为了去江南安抚人心,三来是朝廷打了胜仗自己又劳心劳力了那么久实想松松,出巡虽然也不自,到底也比宫里好一点。
他们行程是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巡幸地方有南京、扬州、杭州等城市,虽然四月间就开始准备,但是真正等到出巡已经是七月了。这还是一拖再拖定下来日子,要不然按照接待人员们想法能拖到九月是好。
文禛自然明白其中猫腻,他原本就是为了察看河工修缮情况,等到九月洪峰推却时候大事该发生已经发生了,沿途为迎驾进行银子也都花了,那这次南下自己反倒成了劳民伤财。
七月间正是雨季,与去年这个时候滴水不落不同,今年时不时来一场暴雨,才七月间运河水位便已经很高了,高地方距离堤岸居然只差半米,若是再来场大雨便有些吃紧。
站御舟上文禛望着两岸杨柳依依风景,颇有些意气风发,这便是自己守护着大好江山。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立是太子和宁云晋,两小虽然从南巡开始就伴驾文禛身边,可惜没有丝毫双生子心心相惜,都将对方当做隐形人,只有面对文禛时候,才装出另一副表情。太子礼贤下士,宁云晋循规蹈矩。
远处遥遥可以看见城郭轮廓,文禛指着两岸问,“鸿明,你可知治河重要性?”
鸿明再早熟也不过才刚满五岁而已,哪说得出来什么大道理,不过沿途他也跟文禛身后听到不少,想了想便达到,“回禀父皇,关乎漕运。”
文禛笑了笑,却并不满意,扭头望向正好奇望着岸边宁小胖,“云晋,你觉得呢?”
宁云晋没想到还有自己事,不过这里面道理太多了,偏偏都不适合他一个小孩说。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够仇视自己了,再表现得过头那是找抽,他愣了一下嘿嘿笑道,“我觉得太子说得对啊,河道不通,漕运不畅,那粮食就运不到京里了。老子不都说了吗,上善治水。”
“看来这段时间没浪费,你小子还学了一点东西。努力点,回头姨夫再给你包个大红包。”文禛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望向前方道,“朕前后共拨了两百二十万两银子,不但着人深挖入海河道,还命江南淮扬所属沿河地方栽植柳树以备河工之需,又着浙江巡抚总督河务,加强堤防清理堵塞河道,只盼这些建成河工能够造福万民,再不受那家园被淹,流离失所之苦。”
对他美好愿望,宁云晋只是偷偷撇了下嘴,您老还是先祈祷那些银子没全被贪光,还能追回来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来啦,我果然打了鸡血。还有一段小胖和皇帝单独相处,就要长大了。好舍不得让包子长大啊啊啊啊!
看到有位gn留言说皇帝出马是应该,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享受了权利就要义务。奉天族既然是因为这个被百姓接受,就不能坐享其成。不过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血脉能力再神奇也不可能这么一直用下去,所以后奉天族结局肯定和周朝后裔一样,直接将血脉之力废掉,留一部分保持血脉,其他人不如变成普通人反倒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