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王先敬你一杯!”说着他一口气喝完杯中美酒。
高严也不推却,等美姬斟满酒有,也仰头一饮而,同时想起了皎皎那种字条,不由莞尔。
“好!不愧是虎门将子!”赵王又是一阵爽朗笑声,看他亢奋模样,就知他已经喝多了。
高团目瞪口呆望着二哥同赵王几息间,喝下了三大碗酒,心中直打鼓,这个喝法二哥会不会马上醉了?要是喝醉了,出丑了怎么办?二哥第一次来赵王宴会,要是这里大发酒疯,那就出大丑了!须知之前就有一位年少入仕寒门少年,就因赵王宴会出丑而羞愤自呢!不过又见高严喝下三杯酒后,依旧神色自若,而赵王又同其他人闲聊起来,才稍稍放松。
“咚咚——”皮鼓声响起,数名身着雄装美丽少女,随着皮鼓声起舞,手中各拿了一柄寒光闪烁宝剑,这是赵王府上出名剑舞——《剑器》。赵王生性豪爽,府中舞姬跳得也不是那些娇柔宛转舞曲,基本都是健舞,这《剑器》正是赵王得意之作,此舞一出,众人连说笑声都压低了,专注着欣赏着这曲剑舞。
“啧啧,这柳大娘舞技越发出众了。”
大家指着大厅正中,一名身姿如柳、形如疾风美丽女子说道。
“不过王爷也是好功夫,居然能教调出柳大娘这等舞姬。”旁人赞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一人貌似对王府之事极精通,捻须道,“这柳大娘十岁初入王府之时,王爷听其莺声呖呖,便让曲师教她唱曲,教调了足足一年,这柳大娘都唱不出一个好调,气得王爷直嚷浪费了一副好嗓子。凑巧那时元澈先生场,只看了柳大娘一眼,便道此女虽听似莺声呖呖,实则嗓音虚浮,绝非唱曲之料,倒是其身姿如柳,若能好好教调,说不定将来又是一上官大娘。”上官大娘二十年前,是前梁出名剑舞姬。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纷纷夸道,“元澈先生慧眼品人,绝无看错。”
“哼!就看清了一舞姬而已,有什么好夸!”一声不合时宜冷哼响起,“他也只会看看这些舞姬罢了!”
众人听了脸色顿时一变,连一直沉默不语高严都抬眼顺着发音处望去,只见末座一名青年男子正满脸不屑望着厅中诸人。
“又是想惹赵王注意人!”大家见惯不惯移开了视线。
那人却不顾同伴阻拦,蓦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赵王,“殿下,剑乃百兵之君,古之君子所佩,乃上阵杀敌之用,焉能被这些贱婢玷污!”
此人话音刚落,厅中歌舞顿时一寂,舞姬中除了柳大娘外,全部停下了舞步,战战兢兢望着赵王。
赵王睁开了朦胧醉眼,“你是谁?”
“下通江武直。”武直拱手行礼道,“殿下,剑乃百兵之君,君子之器,阳刚重,岂是阴柔之人可以施展出剑意!”
“剑意?”赵王坐直了身体叹道,“本王一生好剑,沉迷于剑,也曾先生说过,好剑士必定剑中有意!只惜本王愚钝,迄今尚未体会到先生提及剑意为何物!”
“剑意——必定要把人逼到极致,方能发挥出来,王爷位高权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能体会出剑意,也不奇怪。”武直拱手说道。
“依武郎君所言,郎君已经体会出剑意了?”赵王饶有兴致问。
“当然!”武直傲然道。
赵王眯着眼睛打量着武直,武直毫不示弱回视着赵王,“好!”赵王突地拍了下大腿,对厅内舞姬吩咐道,“你们都退下!”他又转而对武直笑着说,“武郎君,可否让本王一睹你剑意!”
“直谨遵王爷之命!”武直朝赵王拱手,左手一挥,他套外面深衣落地,右手把剑鞘往半空中一丢,剑鞘精准落深衣之上。
“好!”光是这一起手式,就引来了众人喝彩。
高严同赵王喝了三杯酒后,没有再饮酒,只拿了一盏茶水轻啜着,阗黑双目凝视着武直,眸色深深,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高团对武直举动很是不以为然,只要有真本事,想要出头有是机会,何必踩着那些舞姬上位呢?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二哥,那人剑法,很好吗?”高团悄声说,高家孩子从小习武,高团对剑法不是很精通,只觉得武直剑法看着让人寒气凛冽,似乎有几分架势。
“尔尔。”高严评价了两个字,他这说是剑法,还不如说是剑舞,难怪他把自己和柳大娘相比,高严放下手中茶盏,吃惯了皎皎泡清茶,这种煎茶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了。至于他说所谓剑意?不过是比软趴趴剑舞多了几分煞气罢了,此人应该是上过战场历练过吧,或许手中还有人命。
“当——”武郎君再次施展出他得意那手宝剑归鞘,又引来了如雷鸣般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