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也不会多难为灵姐儿。
“唯一不好,就是离家远些,出了嫁想见着,可是不容易了。”霍侯夫人幽幽道。
明玫却觉得甚好,这妞不省心,远远嫁出去,少见一面是一面。并且就象霍侯夫人说,外官多少对京官有些忌惮,怕一不小心怎么被穿了小鞋都不知道,反而对这丫头是种保护。
总之两人也算相谈甚欢,所以随后霍辰烁等人过去请安时,霍侯夫人好好安抚了一番,让他们好好携助明玫管家,不得无事生非。
何况她如今也没别法,说是忍着等银子也好,相机而动也好,反正如今不易动干戈。
总之之后这些天大家都还算老实,霍辰烁反而劝慰霍侯爷,说让她娘歇歇也好,娘说那里住着,心静体安,甚好。
“静养也是福呢。”他后说,很有些老气横秋语气,听得明玫暗乐。
霍侯爷看着自己儿子目光柔和,表示吾心甚慰。他已经知道霍侯夫人安于居了,连带看明玫也目光柔和起来。
此后,霍辰烁霍辰灵兄妹包括秦氏都十分老实配合。
明玫挺利索地就把府里各处下人安排调整得差不多了。
还有楚惜惜,身体一天天好转,竟然能下地走两步了。见了明玫,总是把那各种感激之情,对着她深情款款地说。明玫什么都没说,只让人把她也送进了顺昌院。
妾室伺侯主母嘛,十分合理。
反正她们也是老搭档了,明面上同属不准出院品种,私下里还可以开诚布公谈谈知心话,很好很合拍,就该凑一起玩啊。
你们若玩不好,就不怨别人了。
府里各种人事组合中试运行一段时日,就算偶有卡链地方,也很就顺过来了。主要是大家都比较听话,所谓众人一心好办事儿啊,有前例用着,偶尔出招也没人抗议,这有点儿一言堂感觉不要太好噢。
实际上众人不只是听话,其实是上上下下都陪着小心啊。从管事儿到粗使下人,都不知道主子是个什么脾性,只怕一个办砸了差使,那官上任头把火就先烧到自己身上了。
这种想法,甚至霍辰烁和秦氏为代表内宅主子身上,都有所现。
明玫觉得自己爽到了,很有种媳妇儿熬成婆感觉啊。这么多年了,终于,也轮到咱说啥是啥了。唉,眼泪汪汪呀。
就这形势一片大好之下,明玫内宅召开了妇女大会。
“我这边要给公爹准备一日三餐,汤水补品,我就先将心思放公爹身上,毕竟公爹身体第一要紧。家里事儿,就多辛苦你们了。”
内宅小章也她手里,她便把领物对牌给了秦氏,让秦氏领着三位小姐掌家。三个女孩儿都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学一学了。
秦侯府虽然没落,如今远不及霍家,但沉船也有几斤钉,加上秦氏是秦家唯一嫡女,娘家时时常跟着她娘旁观处理家事,嫁进霍家是常跟婆婆身边。如果不是明玫插这么一杠子,霍侯夫人会慢慢让秦氏大范围接手掌家只怕顺理成章。
如今也算回归正道,只不过,从婆婆手里接手和从大嫂手上接手区别而已。
“凡事按旧例,多问问以前管事儿妈妈为什么那么办事儿,若觉得旧例有问题,提出来大家议一议。自己有好想法,也都提出来。”
大家都很意外,没想到明玫转手就把掌家大权给了秦氏,放权放得这么彻底。
秦氏将信将疑接了对牌。
三个女孩儿也觉得这感觉太不踏实。掌家既可以学经验,又可以立威涨面子,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
但这是事实,连两个老姨娘都有份参与,有才出才有力出力。大家齐心协力,群策群力,围绕以秦氏为核心领导班子周围,把府里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
明玫转身幕后,一旬抽出一天来,查看帐目,听秦氏她们汇报府中事宜,纠正冤假错案,批复疑难杂症。
能管事儿便意味着多少能捞到点儿甜头,哪怕只是心理上满足呢。大家都很满意。
尤其是霍辰烁夫妇,现官不如现管啊,虽然上有长嫂,但如今内外院掌家实权都落了他们两夫妻身上,真真是意外之喜。
大概爹好娘好,不如自己好吧,霍辰烁慢慢气也真平了。
娘当家总出事端,自己替她掌家也好,让她老人家歇歇吧。转而加入真心安抚霍侯夫人大军:你老就这里安心住着吧,把身体调养好比什么都强。
明玫私下跟司茶得瑟:“这些人为什么肯跟着我?因为跟着我有肉吃有前途啊。”
真,多么和谐美好啊。
司茶:“是啊是啊,小姐不要把脚跷得这么高,不好看啊。”身软榻上,偏脚要跷到旁边绣墩上,这什么造型啊。
“知道了知道了,这有什么呢,小姐我如今可是府里横着走,谁敢乱说我闲话?”明玫继续得瑟。
司茶默,她不是刚说了她么?
明玫显然没把她算说闲话那一盘里,打个哈欠又道:“我困了,要早点儿洗洗睡了。”
“午觉睡那么久,这么早又困了?”
“谁让小姐我近劳心劳力呢?”
司茶又默:有吗?
就说内宅儿,明里秦氏带着众人忙,十天一报,紧急情况才直接来烦她。暗里各处情况,由夏草夏叶她们主动出击巡查和各处管事儿婆子报到她这里相结合,由她负责收集汇总,无大是非小姐时常都懒得听一耳朵,有很累吗?
不过小姐倒是真有些瘦了呢。
司茶第二天,就叫了金医士来复诊。
结果,竟然,明玫怀孕了。
她被宣告怀孕了。
两个月。
其实之前金医士就觉得可能是喜脉,因为月份太小,怕后不是让少奶奶失望恼羞,便没有明说。如今终于能断定了。
明玫月事是推迟了很久,没往怀孕上想便是因为金医士给她把过脉。
“金伯伯看地上血迹都能看出来人家流产,还会担心把不准个喜脉?”明玫问道,医术还带时高时低?
金医士也笑:“那只是一般推断。”现却是准确诊断。
明玫傻了很久。这是,要多一个和自己紧紧相连,再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置之不顾人节奏么?
明玫连请安都没去,外面关了院门,里面不让打扰,自己屋里默默呆了一整天。
让得了信儿来道贺各方人士面面相觑,让司茶她们担心不已:小姐这是肿么了,怎么不象开心样子啊。
西北焦岳城,霍辰烨很得到消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府里各人齐齐有赏,于是众也乐乐。
他忽然想起从前,和明玫对过一个对子:“美人赏花花袭人。”他那时心里想,就是那张如花小脸啊,他如今特别想念,也是那张如花笑脸啊。
霍辰烨府里转悠半天,沉不下心做任何事,便干脆起身往外走,打马赏花去也。
身后黄莺跟着出来,也马厩牵出一匹马来,翻身上马,扬鞭跟上。
郊外溪边桥下,几株梅花寒冬早发,粉白嫩红,一如美人面。
霍辰烨只想静静看着,静静想着,对追上来黄莺便有些不耐烦。
“你跟来作什么?”
这话太打击,以前同游同赏时候多了,忽然这样被嫌弃,黄莺热泪盈眶。
“奶奶有了身孕,相公就要有后了,莺儿高兴得难以言喻。相公这是不愿和莺儿分享喜悦么?”
她不能生育,为此伤心不已,时常盼他得后,是真心替他高兴。
霍辰烨不由缓了语气,“怎么又哭了,这么大冷天,你衣着单薄还出来纵马,再受了寒如何是好?”说着解了身上披风过去替她披上。
黄莺泪眼闪烁地笑了,那笑容那样灿烂,连那眼中泪光也璀璨如星。这泪中含笑笑中带泪脸,让霍辰烨微微有些晃神。
这张脸极美,这个人对他极好,爱哭又爱笑,心思十分浅显。
明玫她,也会接纳她容下她吧?
想着,那燥热狂喜也似被寒风吹得降温不少。这场赏花相思似乎也变成赏美人,因为霍辰烨看着黄莺发了好一阵儿呆。回过神儿来便说天寒,不宜外多呆,于是两人同乘一骑,同裹披风,缓缓回府。美人怀,一路上霍辰烨却安静了许多。
过了十多天,霍辰烨还没有接到明玫来信,心里隐隐有些急燥起来。再过了十多天,终于接到了明玫信,信里一如既往地报喜不报忧,对府里多人都有提到,总之你好他好一切都好,可身孕正是大喜,却没有信中提起半个字。
失落,那种心情是失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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