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去了,怕是也兢兢战战的,跟聂茹茵亲近不起来,还怎么培养几个跑腿的心腹丫鬟?
聂茹茵这一通脾气闹得厉害,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子嫣琢磨着,聂茹茵还不至于这么蠢:“谁去了玉明苑?”
霍嬷嬷还没答,就见翠竹端着热水进来,给唐子嫣拧了湿帕子擦脸,一边道:“表小姐闹得厉害,把夫人惊动了,派了李嬷嬷过去。”
“看来母亲也不是没脾气的,对表小姐似乎是忍不下去了。”唐子嫣笑笑,李霖敏不能动几位嫡亲小姐,还动不了一个远亲表小姐吗?
总归是聂茹茵做得太过分了,怕是连归德侯也有几分不痛快,要不然李霖敏动手,他又怎会不阻止?
不能坏了棋子是真,但是一颗不听话又喜欢闹腾的棋子,便需要整治整治了,这才能用得更顺手不是?
“表小姐的脾性确实该改一改了,以前只留着银霜在房内伺候,院外的丫鬟都不能近身。如今银霜被禁足,这才不得不叫院外的丫鬟进来伺候她,却嫌弃她们手生,要禀报夫人都卖了。”翠竹愤愤不平,忽然有笑道:“三小姐想必不知道,表小姐被禁足在院子里,怎会突然把丫鬟们都叫进来梳妆打扮?”
唐子嫣一愣,也跟着笑了:“莫不是蒋大人上门,表小姐以为大人会去玉明苑看望她?”
“真给三小姐说中了,听闻表小姐把最好的衣裳和饰都拿出来了,想要给尚书令大人一个好印象。倒没想到打扮好了,大人却是已经走了。”翠竹偷偷笑着,心想表小姐真是不知足,有了一个纪公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高攀尚书令大人。
她嘟嘟嘴,想必是聂茹茵自己空欢喜一场,觉得在丫鬟面前失了颜面,这才寻了由头来了一通脾气。
却没想到李霖敏借此将了聂茹茵一军,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简直是自作孽,也不知道表小姐究竟怎么想的。”
霍嬷嬷却在一旁瞪了翠竹一眼,没好气地道:“表小姐不管如何,总归是主子,哪能一个奴婢在背后肆意议论的?”
翠竹缩着脑袋,小声道:“也就在三小姐跟前,我才敢说,在外人面前,必然是收敛的。”
唐子嫣笑笑,附和道:“翠竹是个伶俐的,哪里会在外面乱说话?”
翠竹抬起头,挺了挺胸、脯,被夸奖得满脸骄傲。
霍嬷嬷叹气,提醒道:“三小姐也太宠着翠竹了,这小丫头都快要无法无天了!”
“翠竹这样挺好的,若是过分了,我自然不会吝啬呵斥一通。”唐子嫣瞅着翠竹又耷拉着脑袋,笑眯眯地道:“只是院子里有霍嬷嬷盯着,我是最放心不过了。”
霍嬷嬷虽说还绷着脸,眼底却泛起几分笑意来:“三小姐这张小嘴,真是越会哄人开心了。”
“那得看是谁了,一般人我还没这个心思去哄着呢!”
唐子嫣正说着,又见一个外院的小丫头来禀:“三小姐,夫人刚把银霜送回玉明苑了。”
“除了银霜还有谁?”
小丫鬟想了想,回答道:“还有外院一个新来的丫鬟,叫杏香的。”
翠竹抓了一把铜钱塞了过去,小丫鬟眉开眼笑地走了。
“母亲居然还有后招,看来是铁了心让茵妹妹不痛快了。”唐子嫣笑着摇头,就如同翠竹说的,自作孽不可活,聂茹茵最近别想过舒心的日子了:“也该给她些教训了,这里终究是归德侯府,不是谁都能放肆着的。”
翠竹去听着有些迷糊了:“三小姐,把银霜送回去也就罢了,还多送一个丫鬟,夫人难道想让人盯着表小姐?”
“银霜在母亲的霜云苑里住了几天,毫无损就罢了,估计过得颇好,茵妹妹见着心里肯定不高兴,正好有新来的丫鬟,跟府里牵扯不大,茵妹妹只怕会想着把这个叫杏香的扶持起来,做另外一个大丫鬟,好压一压银霜在玉明苑里的威信。”
毕竟外院都是几个年纪比较小的丫鬟,调、教起来不容易。如今有个现成的,入府不久跟李霖敏必定牵扯不深,聂茹茵只怕是放心把人提拔起来。
翠竹眨巴着眼,听着是明白了,嘟嚷道:“三小姐,表小姐以前这般相信银霜,又怎会因为银霜在霜云苑几天就离了心?”
银霜跟着聂茹茵不是几年,而是将近十年了。自打聂茹茵进归德侯府,便一直伺候着表小姐,始终忠心耿耿又体贴细微,翠竹不明白聂茹茵如何会把一个忠心的丫鬟丢掉,宠信一个新来的丫鬟?
“茵妹妹这些年在归德侯府,只怕是觉得自己寄人篱下,银霜到底是侯府里的丫鬟,就算再忠心,跟着时日越长,心里依旧有个疙瘩。”唐子嫣眯了眯眼,聂茹茵心思太重,想得又多,自然会远着银霜,冷一冷这个大丫鬟,看看银霜有没投靠到李霖敏那一边去,再作打算。
聂茹茵打算得挺好,却不知道人心,从来是不能观望谋算的,银霜这一次怕是要伤透了心,彻底跟聂茹茵离心了。
这一点,不正是李霖敏所期待的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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