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司徒月笑问。
孙青猛地点头:“正是!”
两人开怀大笑。
这一夜,司徒月与孙青的笑声一直未断过,天快亮时,两人靠着大树睡着了。
再醒来,太阳已冉冉升起,透过林中茂密的树叶,稀疏射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斑驳陆离。
孙青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司徒月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好香,连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他心中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却觉得这样看着司徒月靠在自己肩膀上,是一种满足。
他突然不想叫醒她,就让她这样靠着自己,让这种满足感再久一点。
司徒月这时却醒了过来,发现靠在孙青肩膀上,赶紧起身道:“不好意思,睡着了。”
“没关系,睡得还好吗?”孙青也起了身,理了理衣服。
司徒月点头:“还行,不比床上睡得差!”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笑,带着人出了山。
走了半个时辰,终是看到了北方的驿站,落了脚,吃了早点,休息了一会儿,便又上路了。
两日后,两人到达了东北的垒阳县。
押着银子进了县城,百姓一个个瘦如枯枝,眼神恐惧,像看到鬼一样看着孙青他们,孙青和司徒月心疼之余,又痛恨起当地的知府县令来,先命人去府衙通报一声。
很快,知府和县令便带着一家老少前来迎接,对着司徒月与孙青又是拜又是跪地。
孙青扫了这些人一眼,发现一个个满脸红光,肥得像个冬瓜似的,不由得怒火狂烧,吼道:“好个知府县令,百姓饿得皮包骨,你们都吃成这样,本相看你们是活腻了吧?”
“孙丞相明查,下官等与百姓过的是同样的日子,这里长期干旱,非下官之过,孙大人不要冤枉了下官!”知府反驳道。
“放肆!”司徒月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看你那一身膘,我还真不知道这是饿出来的,如此的话,来人!”
“是!”身后的侍卫抱剑向前!
“给我将此人绑了,挂在城门口,饿上几天,看他能不能再长长膘,如果能的话,就放了他,如果不能,就地正法!”司徒月怒道。
“是!”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拿住那知府。
“看谁敢动本官!”那知府猛地甩开侍卫的手,豁然起身,大吼道。
随着他的吼声一落,立即从各处涌来无数官兵,个个高大精壮,显然是练家子!
还有打手?看来知府县令是早有准备啊!
司徒月拧眉,这是又要见她杀人?
孙青也紧紧皱眉,他是想造反?
见知府起了身,县令也带着人起了身,一个个神气得不得了,那个样子,好像他们才是皇帝一样!
一众百姓早就吓得不知道钻到哪去了!
司徒秀此次只带了十个人,她扫了一下这些人,不多,三十多个而已,小菜一叠!
司徒月走向知府,笑道:“哟,我说知府大人,你还有这能耐,想造反?”
知府见司徒月毫无怕意,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不由得后退几步,然后站定,下巴一仰,神气道:“是又如何,此地离凤都远,本官就是杀了你们,到时候上报给皇上,说是半路被山贼劫杀,皇上也拿本官没办法!”更何况有这么多银子,够他们吃一阵子了!
这些银子给这些没用的百姓,简直是浪费,不如给他们!
“杀了我们?”司徒月一阵冷笑:“就凭你们?”
“我们?我们怎么了?你们这么几个人,杀了你们足够了!”知府大声狂道。
“对,没错,杀了你们,拿了银子,皇帝也不知道。”县令也大声道。
那皇帝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
“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这样做可是死罪,我现在就可以取了你们的性命,皇上必定还会封赏我!”司徒月不冷不热道。
杀她?再来一倍人吧!
知府县令相视一眼,为了银子,拼了!
知府朝众官兵命道:“杀了他们,十万两银子就是我们的了,杀!”
“杀!”官兵们挥着刀大吼道朝司徒月孙青他们杀去。
“孙大人,你先去休息一会,看场戏!”司徒月紧了紧手中的剑道。
“月儿小心!”孙青点头,带着那些吓得腿都软了的官兵走到一边的茶铺桌子上坐下。
老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孙青便自己倒了茶水喝,刚喝了一口,司徒月那边已经打了起来了,以司徒月的武功,孙青完全不用担心。
司徒月带来的人,个个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武功高手,对付这些官兵绰绰有余,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才三十几个人,一杯茶还没喝完,便已全倒在了血泊中。
司徒月解决了几个官兵后,腾空而起,朝知府和县令一脚踢了过去,将知府和县令踢得倒爬在地,痛呼不已。
身后的一家老小吓得脸色大变,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司徒月心中冷笑,现在知道抖了,早的时候干嘛去了?
看向地上早已吓得变了脸色的两人,司徒月问:“现在还要不杀我们?”
两人不作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孙大人,戏看完了!”司徒月朝孙青喊道。
孙青将杯中的茶喝尽了,起身过来,道:“月儿武功太高,我一杯茶还没喝完呢!”
司徒月笑道:“不是我武功高,是这些人太弱了,这些人连五龙都可以搞定的,我来动手,太大材小用了!”
孙青点头,确实有些浪费人才了!
知府和县令对视一眼,满脸恐惧,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刚刚不是很神气吗?”司徒月问:“现在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原来你们就这点能耐?”
“你、你是什么人?”知府颤抖着问。
“放肆,司徒统领乃是皇宫三千禁卫军的统领!”司徒月身边的侍卫立即向前吼道。
禁、禁卫军?
难怪这么厉害,皇上竟然派了禁卫军统领过来,这次死定了!
知府一脸死灰,全身都抖了起来。
“别抖了,苛刻百姓的时候,你怎么不抖?要杀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抖,现在抖有什么用?”司徒月大吼道。
这样一说,知府和县令抖得列厉害了!
司徒月摇头冷笑一声,对孙青道:“孙大人,这两人听你处置!”
孙青眸中一片森寒:“杀!”
出门前凤血说过,如垒阳县知府衙门有任何异动,该打的打该杀的杀,刚刚打了,现在就杀!
“听到没有,就地正法,以示国法!”司徒月看向侍卫道。
“是!”两名侍卫向前,手中的剑朝知府县令扬起,一挥,两人闷哼一声,倒地而亡。
那一家老小全吓得晕了过去!
孙青司徒月心中狠道,死有余辜!
百姓们个个在角落里观望,见到狗官死了,心中乐开了花,却不敢出来。
孙青朝百姓们喊道:“大家都出来吧,知府和县令死了,以后没有人苛刻你们了,皇上拨了银子下来,大家快过来拿银子!”
百姓一听有银子,赶紧冲了出来,大呼皇上万岁。
司徒秀和孙青正准备把银子分给百姓,这时有马蹄声响起,众人转头看去,见是两个身着官服的男人,带着身后一众官兵!
两人下了马来,带着一众官兵朝孙青和司徒月拜道:“下官新任垒阳县知府(县令),见过孙丞相,司徒统领!”
这么快就有人顶位了?
孙青暗暗佩服凤血的行动,朝二人扬手:“两位大人起来吧,既然你们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但本相要提醒两位大人一句,为官者,定当以民为先,为民请命,切记不可玩忽职守,鱼肉百姓,否则,这两人就是下场!”
新任知府与县令轻轻抬头看了前面地上的尸体一眼,赶紧磕头答道:“下官谨记丞相大人教诲!”
“你们只要心中时时有皇上和国法,必能做个好官!”孙青再道。
“下官定不负皇恩浩荡!”两人再次磕头。
“起来吧,这里是十万两纹银,你们核实一下数目,就转交于你们之手,皇上之意,分文皆用在百姓身上,两位大人谨记!”
“臣领旨!”说罢命官兵去清点银两。
清点确定无误后,孙青便将银子交给了两人,他领着人与司徒月回宫复旨。
临走时,百姓欢欣鼓舞,将他们送出了城,直呼好官!
司徒月与孙青心情畅快,一路回去,感情越发深厚。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办得好!”圣血殿中,凤血与岑霜正在下棋,听闻孙青与司徒月的禀报,当下拍手叫好:“那些目无法纪,嚣张狂枉之徒就得严惩不贷,此次孙青与司徒月记大功一件!”
“谢皇上恩典!”司徒月二人欣喜谢恩。
凤血想了想,打趣道:“等你二人大喜之日,朕给你们备份厚礼!”
孙青闻听,心头一振,有种淡淡的喜悦感,看了司徒月一眼,道:“皇上取笑了!”
司徒月也低头不答话,天知道她现在脸红到了耳根!
“尽没个正经。”岑霜白了凤血一眼,对两人道:“你们一路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是,微臣(属下)告退!”两人赶紧走,再不走不知道凤血又得说出什么话来。
凤血大笑不已,看来他的办法成了,真好,又撮合了一对!
司徒月和孙青出了圣血殿,两人都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孙青才道:“你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我出宫了!”
司徒月点头:“你也好好休息!”
孙青点头,两人转身而去。
孙青总觉得有什么话想和司徒月说,却又不知道想说什么,回头看了司徒月一眼,见她已经转过拐角,不见了身影,他摇摇头,也出了宫。
好半天,司徒月从拐角处探了个头出来,看着孙青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欣喜,皇上真厉害,果然让孙青对她上心了,她太高兴了!
直到孙青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跳着笑着回了房间。
凤血命人为司徒秀和文书挑了日子,在五月五这一日成亲,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还有几天便是大喜之日,皇宫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有喜事,个个都是精神爽的,凤血站在皇宫的城楼之上,朝宫外望去,一片大好山河,看得他热血沸腾。
岑霜不知道何时上来了,一袭白衣站在他身边,清冷似水的少年,脸上永远是不起波澜的淡漠,风华凝绝,清贵高雅,世间最美的词用在他身上都无法诠释他的美。
而他身边的少年,倨傲似火的身影,眉眼间永远却不会淡去的笑意,精美的五官拼在一起,嫡仙般的容貌,霸气凛然,气宇轩昂,看到他,就似看到一轮火热的太阳,再冰寒的心也会被他点燃。
此时,一红一白两名少年,并肩迎风而立,五月清晨,风中带着淡淡的暑气,吹得两人青丝飞扬,衣摆飘舞,如画般的画面,没有人敢去打破。
岑霜一来,凤血心中的澎湃便化成一片柔情,伸手拉住岑霜的手,看着远方道:“霜儿,这就是凤岑国的江山,放眼望不到尽头,还有很多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
岑霜眸中渐渐起了波澜,嘴角勾起点点笑意:“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遨游天下,我想让凤岑国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我凤血的脚印!”凤血眉眼带笑道。
这句话却让岑霜的心起了涟漪,遨游天下,快意江湖,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霜儿,等子衿长大登基之后,我们就去吧,到时候我们就当对雌雄双侠,扫尽天下不平之事,看尽天下美好之物,如何?”凤血兴致高昂地提议!
岑霜对去遨游天下并无多大的意见,但对那句雌雄双侠很有意见,他问:“你是雌?”
凤血轻咳了一声,打马虎眼道:“谁雌都一样,我只是打个比喻,比喻而已!”
岑霜瞪了凤血一眼,望着远处一望无迹的山河,倒有些期待,但是子衿长大,还有很久吧!
“不久!”凤血似知道岑霜在想什么,答道:“人生如白驹过隙,可能明天睡一觉起来,子衿就长大了!”
岑霜嘴角抽了抽,与凤血说话,你得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否则会被他吓得掉下城楼去,一觉起来就长大了,你以为是什么?
岑霜突然想起岑吟来,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在天上看着他和子衿,想到子衿长大后,都不能叫她一声娘,岑霜心中就难过起来。
没听到岑霜的答话,凤血转头看去,见岑霜一脸伤痛,怕是又想到了岑吟,他揽着岑霜道:“霜儿,走,我们去教子衿说话,昨天晚上我听到他叫了一声父皇了,哈哈哈!”
岑霜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连让他难过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跟着凤血下了城楼,两人回了绝色宫,看到桌上放着几个小瓶和一封信,岑霜问宫人:“这是何人送来的?”
宫人答道:“是风华公子刚刚拿过来的,他去找您了!”
话音刚落,风华四人便回来了,看到岑霜凤血立即禀道:“皇上主人,无毒公子的信!”
凤血扬嘴一笑道:“无毒的信?舍得来信了?”他走过去,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他过得很好,不用挂念云云,还说那些瓶子是给子衿配的药,每日一粒,还会再配药送回来之类。
凤血看完瘪了瘪嘴:“还以为要回来了呢,尽说了些废话。”他把信和药都给了岑霜道:“给你儿子的药!”便转身去抱子衿。
奶娘正喂子衿吃完奶,转身便将子衿给了凤血。
凤血搂着小家伙,立即惊叫一声:“重了好多!”
岑霜看完了信,将药交给宫人放好,走到凤血身边道:“哪有那么夸张,每次抱都说重了!”
凤血道:“是重了。”说罢搂着子衿掂了掂,还是觉得重了,隧笑道:“朕的小太子,你要快快长大,叫父皇,叫父皇就给你吃糖!”
岑霜摇头表示无语,正坐下来准备倒水喝,没想到子衿真的叫了一句。
“父、皇。”
岑霜惊喜不已,赶紧转身过去,笑道:“他会说话了?”
“哈哈哈!”凤血仰头大笑:“朕的太子会叫父皇了,说的第一句话叫的是父皇,父皇重重有赏!”
岑霜心中一阵激动。
凤血又教:“叫父后。”
“父、父父……”子衿张了张小嘴,奶声奶气地只叫出了个父字来,那后字太拗口了,叫不出来。
凤血不泄气,继续教:“父、后!”
“父付。”子衿模糊说了一句。
岑霜已经很高兴了,从凤血手中接过子衿,坐在桌前,轻声道:“子衿,再学一个字,娘,叫娘。”
凤血坐到他身边道:“不要让他学这个字吧。”
岑霜道:“吟儿必竟是他的生母,以后也是要让他祭拜的,我不希望在子衿的生命里,没有吟儿的存在,他会叫父皇父后了,这第三个人,必须是属于吟儿的那声娘。”
凤血见岑霜执意如此,便依了他,逗着子衿道:“来,儿子,叫声娘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