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交由你费心了。”
“嗯。”展修看着脸色苍白的傅佑元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展修的回应,傅佑元像是放下了心头所有的郁积,他笑了,灿若桃花。随后,他收敛起笑意,站起身换了一袭素净的常服,端着步子往寝宫外走去。
看着傅佑元远去的背影,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展修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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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佑元再一次站在凌波小榭,望着湖面,静静地等待着。
少顷,只见一个头戴束金冠,身穿黑色镶边交领大袖长袍的俊美男子信步走来,他便是齐王。
“小叔,多日不见,你可安好。”齐王轻声笑道,他面子上虽是毕恭毕敬,可是看向傅佑元的目光却极为放肆、贪婪。
傅佑元转过身来,神色淡漠的望着他,一言不。
“小叔,其实不必我明说,我的来意,你应当明了。”齐王走上前,掏出一块麒麟形状的白玉,手指绕着白玉上的流苏打着圈,他眉眼含笑地继续说道:“百里将军现已投入我的名下,此刻,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军顷刻之间就能破城而入。不过,小叔不必惊讶,也不必担忧,侄儿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保护你……”如此说着,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傅佑元的脸,指尖还未靠近便被傅佑元厉色打落。
“放肆!”傅佑元喊了起来,那张倾国又倾城的脸上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
“呵呵……小叔,你从了我,这大尧的江山还不一样是你的么。我以为自己能够打动你,可是这么些年,你有将我放在心上吗?如我这般的人,这个世间上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而且还是一呼百应,没有必要将心神都浪费在一个根本就不将我放在眼中的人身上!”齐王揉了揉被打疼的手,看似温和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狠戾。
傅佑元目光冷淡地望着他,说道:“你自己既然都明白,还需我多说什么。”
“既如此,那就别怪侄儿先斩后奏了。无论你答应于否,下月初三我都会登基为帝,并册封你为皇后,大尧国第一位男皇后,小叔……”
闻得此言,只听傅佑元怒将他的话打断:“你将祖宗基业都视为儿戏?你想让天下人都看皇家的笑话?”
“呵呵。”齐王紧盯着傅佑元的双眸,一步步逼近他,沉声道:“那些都算不上什么,为了你,我宁负天下人。”
“你……”傅佑元抬手指着齐王,却是气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他怎都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善良明理的少年,怎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齐王抬手一把捉住傅佑元指着他的手,将傅佑元冰凉的手指贴上自己的面颊,面颊上传来的微凉竟然奇迹般的让男人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小叔,你可知道,自从我懂事起,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快些长大,快些变强,唯有这样才能将你保护起来。我知道你喜欢九皇叔,可是九皇叔已经死那么多年了,不过只要你高兴,我……”
倏地,衣袖飞舞间,寒光一闪,一柄匕从傅佑元的衣袖中划出,并朝着齐王刺了过去。齐王大惊,侧身闪过攻击,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就看傅佑元以极快的度将匕反刺向自己,刀刃瞬间就没入了他的胸口。
“小叔……”
齐王眼睁睁地看着傅佑元微笑着将自己推开,看着刀刃从他胸口抽出。
傅佑元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慢慢倒下,刚赶到此处的展修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一切:“殿下……殿下……”
展修的目光在看到齐王手上的麒麟白玉的那一瞬间便明白了,此刻,他对自己有的只是埋怨和悔恨。
曾经总是认为将自己的着一份眷慕锁在心底,就这么一辈子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守护着他,便是最好的决定,不曾想竟然会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若是自己当年选择的是习武从军,是不是往后的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呢?
齐王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语道:“小叔,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以为你死了便能一了百了?你以为你用你的性命就能换来你想要的结果?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既已失去了你,我还要这天下做什么呢……”
俯身将傅佑元抱起,却见一块玉玦从他衣衫中滑落,齐王低头一看却也认得那是傅佑元弱冠那一年,他那九皇叔送的贺礼。
“哈哈……哈哈……”齐王失声大笑,侧身回看了一眼展修,自嘲道:“太傅大人对我小叔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而他呢,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我那个厌恶短袖分桃的九叔……我们三个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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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天牢。
面对来宣旨的使臣,展修没有屈膝下拜,使臣恶狠狠地瞪了展修一眼。
使臣捧出召旨朗声宣读起来,听着那些无中生有的罪状,展修的神情淡漠到了极点。自从那天傅佑元自尽之后,这个世间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眼中,死,或许比生来得要更好一些。
展修始终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直到诏旨读完。
“能够得一具全尸,太傅大人还不快快谢恩呐!”使臣冷笑着说道。
见展修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使臣有些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然后对身后挥手道:“来啊,赐酒!”随即便有随从捧出御赐的酒器。
展修这才垂眸看了那盏酒一眼,缓缓抬起双手接过酒器,在深色衣衫的映衬下,那双手显得愈加苍白。他转身面朝着皇陵的方向,暗自心道:“殿下,若是有来生,我展修定会护你一个周全……”
言毕,但见他毫不犹豫地举杯仰将毒酒一饮而尽。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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