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傅佑元被恶梦惊醒,他坐起身来,冷汗涔涔。下意识往身旁摸去,却发现展修躺着的那处早已经“人走茶凉”。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傅佑元心有余悸,他就这么坐在床上,出神地望着被褥。
少顷,只见展修提着食盒走了过来,他见傅佑元呆坐在那儿,便将提盒放下,走上前唤了他一声:“殿下。”
“嗯?”傅佑元回过神来,抬眸望向展修。
展修见他脸色不好,精神也不佳,猜测或许是因为这宫中太过压抑。于是便道:“殿下,今日随我一同去外头散散闷吧,听说皇城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饭食不错。正好可以用过晚膳,再悄悄回宫。”
沉默片刻,只见傅佑元从榻上起身,将落在胸前的青丝拨向脑后,道了一声:“也好,我随你去瞧瞧。”
“嗯,殿下先用些早膳吧。”展修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放好。
傅佑元转身走到黑漆雕镂屏风后面换好了衣衫才出来,洗漱了一番这才坐下用膳。他端起粥正想问展修要不要一起用膳,却是见展修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端起了碗筷。
傅佑元低下头没有做声,不过心情却是好了一些。两人用过早膳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灵芸殿,也不知是展修这时辰掐得恰到好处,还是怎的,他们一路走来竟是没有遇上禁卫军。
展修带着傅佑元出了宫门,他将食指屈起至唇边吹做一记口哨。正当傅佑元疑惑的时候,却是见展修那匹良驹朝着他们这边奔驰而来。
马儿在展修身旁停下,不停地用头蹭着展修,展修拍了拍它,已示安慰。随即,他翻身上马,然后微微俯身对着傅佑元伸手。
展修轻声道:“带你去个地方,离这里有些路程,上来吧!”
傅佑元毫不犹豫,但见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展修的手掌上。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对方掌心的那一瞬间,傅佑元觉得很温暖。
展修紧握住傅佑元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他拉上了马背。他手握缰绳将傅佑元圈入自己的臂弯之中:“殿下坐稳了。”
说罢,展修双腿轻夹马腹,手中的缰绳一甩,马儿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傅佑元猜惊觉自己有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策马奔驰的豪迈。只是,他们这般招摇地“横冲直撞”会不会引起麻烦?
“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傅佑元扭头对着展修大声喊道。
展修却是没有回答,这些天宫里头将会有大事发生,傅佑元留在宫中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而现下他们在城中招摇过市,为了只是脱开嫌疑。况且,皇帝命不久矣,也无暇顾及自己这个“罪人”。
等了半晌却不见展修回应自己,傅佑元以为他没有听清,便又喊了一声。展修将速度放缓,道:“无妨。”
傅佑元倒也是个聪明的,展修这么一说,他便想起皇帝的事情,点了点头,说道:“虽是如此,却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嗯。”展修应了一声。
马儿驮着他们二人慢悠悠的在街市上晃荡起来,傅佑元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是说要带自己取个地方吗?怎转来转去都在这街市里?
“我们究竟要去哪?”实在忍不住了,他便问了一句。
“我们喝酒去?好不好?”
“啊?”傅佑元一愣,他们似乎才用过早膳呀!“吁——停下停下。”他忙从展修手里夺过缰绳,意图让马停下。
展修顺着他的意思将马停下,只见傅佑元拍开他的双臂,顾自下了马。仰起头望着他,眼中尽是质问。
“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展修再三斟酌之后,却是委婉地道出了原由。傅佑元听罢,想了许久,才对他笑道:“你不是说这边有家酒楼很不错么?就去那家吧,我请你喝酒。”
展修盯着傅佑元的脸看了一会儿,明知他这会儿是在强颜欢笑,却也不好道破,只得由着他。
“好。”
“那你带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傅佑元可以醉,当自己却不能。
展修领着傅佑元去了他口中所说的那家酒楼,其实这家酒楼是他爹展相爷这两年闲来无事开起来的,估计,除了老管家还有他家大哥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不过,这会儿展修也并没有将酒楼的事情告诉傅佑元。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风满楼的掌柜见是展修来了,立刻笑堆了一脸褶子迎上去亲自招呼。他知晓展修喜静,不用展修特意交代,他便领着他们去了楼上的包厢。
傅佑元不动声色地在掌柜的与展修之间看了两眼,心中甚疑:掌柜的似乎对展修很熟悉啊!不过,他却是没提此事,只将这事搁在腹中。
“想吃什么?这里的麻辣肚丝、金腿烧圆鱼、酱肉很是不错。”
“那就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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