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在给太后请安时听闻襄亲王福晋小产的消息,震惊堪比听说皇阿玛小产。
等他回到乾清宫才觉后怕,这次因势利导无中生有,他还是大意了。雍正朝时他没听说过襄亲王有嗣因此也没朝这个方向去想。若早知这样,怎么说也该等自己将人在亲王府安插妥当再行事。
让胤禩吃苦头是他的计划之一,只有这样老八才能明白这个世上只有朕会懂他会纵着他,旁人只会要求他贤良淑德安分养儿子。只有等他认清这一点,才好义无反顾投奔朕。
但吃苦里面绝不包括会死。
皇帝心头生出古怪得焦虑混杂的后悔,难受得紧,就算是前世年氏咽气府中阿哥殇时也不曾有过这等烦躁。勉强算来,也就十三离世时他有过类似的哀伤,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那次是哀毁伤身无法自持,这次更多是急躁暴戾。他算是有些明白为何世祖爷会为一个女人逼死弟弟。
亲王福晋小产,宫里三座大山同一时间保持了沉默,就是之前对董鄂氏百般亲厚的贵太妃亦面色青黑不置一词,只传话出去让董鄂氏安心养着,任何带着安抚性质的赏赐也没有。
皇帝深居宫中见不着人,日益暴躁。
胤禛越肯定自己做法大致方向不错,老八只有入宫才能名正言顺得他庇护。这厮就是一只死鸭子,除了嘴硬之外,身娇体弱堪比妇人。前世就是随便罚罚跪,就借口旧疾复卧病推脱不上朝不办差,皇帝宣召都宣不来。圈禁不到一年就没了,人家老十三被冷遇了十年都活得好好的。
再多话想问想说,可惜老八份数命妇,如今卧病连入宫的机会也没有。胤禛无法,只得加快在襄王府安插人手的步伐。
这个时候养在佟妃跟前的三阿哥忽然病倒,宫中一开始并不如何在意,但两日之后慈宁宫忽然不许人随意出入了,很快宁寿宫与乾清宫也如此。
胤禛已经将太医院大半握在手里,因此他也在第一时刻知道三阿哥见喜了。
圣祖早年出花大难不死,因此被皇玛法看中崩前立为嗣皇帝并不是皇室辛秘,胤禛初闻时并未太过在意,只在他掐指一算时才觉有异。圣祖出花不久,孝献皇后与世祖很快都相继魂归黄泉了,那时皇阿玛怎么样也不该不足周岁吧?
胤禛越想越觉着奇怪,怎奈太后下了死命,皇帝不可以身犯险,因此佟妃住的储秀宫只进不出。
很快京城各处也有疫症爆,胤禛开始着手安置流民设立灾棚与安排药材放。好在这些事情他前世做惯了,自然不是虚岁十七的世祖皇帝能比的。很快朝野上下都因为皇帝异乎寻常的镇定与强势作风安稳下来,各个部门围绕着乾清殿与皇城有条不紊地各自行事。
胤禛就是在这个时候,听说襄亲王府福晋也染上时疫,并且情形不容乐观。
胤禛第一次尝试了心急如焚烈火烹油的滋味。
他一方面猜测这是老八自己动手了,他想借这一次京城时疫诈死脱身,这个闹心弟弟总能同自己想到一处去。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提心吊胆,老八手头没什么得用的人,出了那件事之后定然被看管得更严,这种事情里外没人接应做起来风险很大,他怎么就不能再忍一忍?
皇帝自觉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于是向太后提出遣一个太医院的院判去给弟媳瞧瞧。
谁知太后却沉吟了,推说太医院照顾内宫命妇已是人手不够,除去在菜市口巡诊放药的根本找不出人来。襄亲王与贵太妃想必想着以大局为重,才没开口,皇帝也当如此。
胤禛明白了,太后已经猜到自己儿子便是董鄂氏的“奸夫”,因此打定主意让董鄂氏借着这次疫病直接殁了一了百了。
这个认知让胤禛很恼火,算是知道为何当年世祖会一再与太后为难,执意行事。这老太后私心太重,打着为儿子好的名义死命抬举蒙古女人,现在连他想娶谁都管!
皇帝意识到要让老八入宫与太后早晚得撕破脸,晚来不如早来,行事还能自由些。
很快太后就知道皇帝罔顾她的懿旨,遣了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