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很快从断续的细节中推测出了儿子被软禁的真相。对于董鄂氏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一句单纯厌恶可以,她真后悔年前在府中没有亲眼看着这个女人烧成灰。
原本贵太妃非常不满儿子迎娶汉人做侧福晋,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能往王府里塞的。但是在她拉着儿子同仇敌忾时,襄亲王说了一句:“儿子喜欢的你们都拦着,是不是非要把狠毒的女人娶回家你们才甘心?”
贵太妃只悻悻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天下女人还少得了吗?何必这样想不开。”她真不敢再说了,博尔济吉特氏弄死董鄂氏的时候她冷眼旁观,儿子多少有些埋怨她。
襄亲王直接顶撞贵太妃说:“儿子就喜欢宛如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好黑的心肠,天下女人都她那样儿子情愿剃度出府去。”
贵太妃咬牙忍下切齿之言,算了,不过一个女人,幸好已经去了皇帝后宫祸害太后的儿子。孔四贞她在宫里见过,貌似与董鄂氏娇娇怯怯的模样很不同,或许不是又一个个祸水。
再说博尔济吉特氏的手伸得的确长了些,看太后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一百个乐意,反正隔几年后院里面病殁一个侧福晋也不是多大的事。
前提是这几年里科尔沁的女人不能在襄王府后院得势。
这样看来,多弄几个女人进府侍候着才是正经。
我朝第一个汉人公主入嫁亲王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用太后提醒胤禛已经开始大肆宣扬造势,将皇室优待忠诚遗孤的举动渲染到赤红近紫,吉日选择年底之前,势要普天同庆。
此举亦有抬举当朝汉臣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来,满蒙功勋多少有些不满。
太祖皇帝明明定了满汉不可通婚的明文,不到两代汉女就能做亲王侧福晋啦?
除了寥寥无几几个御史敢上书陈情,大多数满人大臣都沉默了。他们府里虽是贵女当家,但汉人小妾侧室什么的那也是少不了的。
胤禩开始兴致勃勃地与皇帝探讨鳌拜与四大辅臣的去留问题,先机在握谁还怕谁?只是这个当口不能轻举妄动。
鳌拜凶残骄横不是假话,但他也的确是少见的能人悍将。有朝一日三藩真要动兵刃不把他推上前线推谁去?更何况鳌拜乱政也是主少奴欺的祸患,有老四给他挂上号,绝对让他活不过顺治朝。
胤禛厌恶鳌拜不假,但他更恨的是索尼这个老狐狸。
对于一个经过十三年直来直去乾纲独断的老鬼皇帝而言,仗着老成辅政身份倚老卖老,讨价还价一样为自家捞好处,简直就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况索尼早年因为密谋拥立肃亲王豪格被流放看守昭陵,不处死已是天大恩赐,他居然不知感恩,当年圣祖不娶他孙女他就打算装病明哲保身到死啦?索尼加上索额图——这一家子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胤禛邪恶了,阴险了。
赫舍里既然精通满蒙汉,就老老实实在文馆供职到死吧,把硕色的“巴克什”世袭到死。
胤禩知道皇帝的打算之后当然不会劝阻,他只说了一句:“四哥瞧着办吧,只是索尼的孙女别看漏了。能让皇阿玛惦记这许多年,若真是好的咱们也别棒打鸳鸯。”
胤禛默,老八记仇的功夫绝不比他差。索额图这辈子也就一等侍卫二等伯的爵位了,议政他别想了,索尼总管内务府的权限他迟早寻个由头收回的。
他家孙女配给三阿哥……胤禛小心征询一句:“福晋?”
胤禩看白痴一样看他:“必然是福晋,否则二哥就生不出来了。”
胤禛听了开始心头打结:二哥生出来了,自己额娘呢?要不要提前给关照一下?这仿佛没什么必要啊,额娘挺受宠的,这与她小心做人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胤禛不免又想起了刚与老八相认时,他脱口说过这辈子想要“照顾额娘”一类的话,不知道如今他是不是有了旁的打算。
于是胤禛进一步询问道:“阿布鼎已然身在罪籍,良母妃她……你额娘的事你可有打算?”
胤禩眼中有光闪过,他犹豫了一下,转身撩了袍子朝胤禛一跪下去。
胤禛吓一跳,连忙拉着人不让他跪实了。他二人只在人前守礼,私下老八可从不跪他的。
“你想让朕给良母妃脱罪籍?还是诈死另寻身份,你直说得了。你一跪朕心里就没底,快起来。”
胤禩有些无奈道:“怎么四哥一说,好像脱罪籍不是大事一般。臣弟不是怕四哥为难么。”阿布鼎是林丹汗的后人,贸然脱出罪籍只怕有人不依。
胤禛还真有法子,他搂住弟弟说:“眼下不是有个上好借口么?太后一直嫌朕对四阿哥太不重视,不够欢喜么?朕为皇后产子大赦天下一次,看谁还敢说朕不普天同庆。”脱罪籍的事情当年他是世宗时就干过,做起来真心无压力。算起来良母妃既是母妃又是岳母,做子婿的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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