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句话还是别说得好,于是提起另一件事:“四哥,二阿哥三阿哥总拘在妇人宫里养着如何成才,不如把尚书房也早早建起来吧?”
胤禛却不怎么这样做,他更想让老八自己教儿子,一来保准比师父教得好,二来省得他每日胡思乱想。
当然这般小算盘还得先确认老八生的是儿子再说,这些胤禛现在可不敢同老八提。于是他只道:“如今该入尚书房的阿哥就两个,等四阿哥长大些再说罢。二阿哥与三阿哥倒是可以让放在一处由汉人师傅教导。”
胤禩不完全明白皇帝的打算,就像他不能理解老四为什么不坚定不移支持三阿哥做皇帝好生下他自己,日后接着做皇帝。
他斗输了,连累的人太多,以至于不想再投胎给圣祖做儿子,只想照顾额娘一辈子让她嫁个安稳妥当的人过一辈子——可是老四不应该啊?
他就这么肯定,换了人做皇帝还能把他生出来?并且临终传位下一朝还叫雍正朝?
用过晚膳之后,皇帝借口撑了拉着弟弟一道在院子里遛弯消食。
胤禩还是说:“四哥还是回乾清宫吧,孔公主尚未出嫁,南征也近在眼前,何必生事?”
“就知道你在琢磨这事,别想了,朕爱留哪儿何须看蒙古人王爷脸色。就你爱瞎想,把四哥当无能汉献帝啦?”胤禛脸色故作不善。
胤禩当然是在找借口,他自己都无法正视日益丰润的身材,怎么能让老四留下?
“之前商量好的,四哥别言而无信。至少也该等太后放松了这头再说。”
胤禛当然铁了心留下:“没必要,太后那边若是知情了,指不定盼着你生的时候做手脚。这个时候朕不在,太医院的人心不安。”这才独宿几天啊,太医院院正不就过来投诚了?所以说皇贵妃再厉害没有皇帝撑腰,还是斗不过太后。
胤禩还在内斗,两个人一处谋事的确容易得多。老四虽然给了他任意出入乾清宫的权限,但他自己不好总往前朝办事的地方跑。
但是日日同榻更吓人好不好?
胤禛哪能不知道老八想什么呢,连忙保证说:“大不了朕睡外间,偏殿就算了。听说你前儿晚上腿抽筋了闹得兵荒马乱的,那群奴才拿不起事儿,朕在的话给随便揉揉就好了。当年行军的时候,谁还没骑马骑到腿脚抽筋过?”
都说到这个份上,胤禩真不好意思再拿乔了,于是他低头道:“听四哥的吧,只是太后那边该怎么解释?”
胤禛展颜,笑嘻嘻道:“这个容易,让太医院把你有孕的消息放出去,这个月份了,再不放风声也惹人起疑。就说你夜夜梦魇不能安睡,朕才搬回来。反正不同榻,大不了说朕宿在东配殿那间。”
胤禩想想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现在没必要故作娇弱太厉害,隐隐透出一点意思更能惹太后遐想。
他算看透了,其实这辈子的人生大事基本上还是老四说了算。就算他有过别的想法,也被老四带回这条路上,不知不觉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老四固执己见乾纲独断一点没变,转寰的仿佛是他的手段策略。而这里面貌似还有自己的功劳?
皇贵妃有孕的消息终于在孔公主出嫁之前在东西六宫散布开来,嫔妃们心如死灰:看吧,这肚子都有了,大家就是把太后奉承上天也没有用啊。
太后也很高兴的样子,慈宁宫的赏赐毫不吝啬,并且宣了太医详细问了皇贵妃子嗣可否安稳壮实。太医正支支吾吾只说皇贵妃宜静养,不宜伤神,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
皇帝搬回承乾宫之后办差和颜悦色,开始着手安排直隶荒田租种一事,并且高调地复了襄亲王早朝站班的资格,并且在王爷出现在众人眼中的第一天,就在朝后当着襄亲王的面拐着弯透露了皇贵妃有嗣,朕心欢悦的意思。
襄亲王那一日御前奏对答非所问,好几次不知皇帝点名问他。
皇帝对此的解释是十一弟就不办差难免生疏,等贤惠侧福晋进门之后想必能一日千里地直追而上,为朕分忧。
襄亲王那一日是直着眼睛走出乾清宫的,差点撞上安亲王。
回到亲王府,博果儿呆呆去了博尔济吉特氏的院子。
福晋病殁之后的一年以来,这还是王爷次踏足侧福晋屋子,博尔济吉特氏手忙脚乱地迎了王爷坐在主位,又低眉顺目上了茶。
襄亲王心事重重地拨弄茶杯,一直到博尔济吉特氏腿脚打颤才开口问:“你隔几日就去宫里请安,就没听见什么风声?”
宫里风声太多了,就是不知道襄亲王说的是哪一桩。博尔济吉特氏恨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才落到这个地步,她明明也是有过宠爱的,在董鄂氏还在府中时明晃晃压过她一头,甚至比她先有了身子。
到底是哪一步走得岔了,才落到静妃当年的下场?</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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