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去沏壶茶。然而刚一转身,便看见未关的药房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呲溜!”一下晃入了里间!
人老眼不老的秦老爷子颤着手指,刚准备大喝一声:“有贼!”
然而拥有神明不讲道理视力的韩久久已经洞悉了真相,笑眯眯的拦住了想要高呼抓贼的老爷子,安慰道:“没事,是一个熟人。”
“呃……是、是吗?”
然后,干脆利落的给人把脉复查抓药……本意是拉拢关系的老爷子进门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已经听得身后院门“啪”的一关,他已经提着一包草药站在了院墙之外!
“……不是说,不让吃药了么?”
老爷子看着手里的沉甸甸的一大包“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送客礼”,苦笑了一声,看着柴扉紧闭的小院,摇了摇头,也知道今天是没什么希望了,干脆利落的长叹一声,走了。
而此时,韩久久已经循着味儿,一脚踹开了炼药房后紧闭的休息室大门,看着小榻上正襟危坐衣冠整齐的男人,抬脚踏在旁边的一张小凳上,俯着身子迫近,流氓般的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
“哎哟,刚刚我是眼花了?怎么瞧见有一个衣冠不整的裸~男在我药垆里偷东西呢?”
乔时面无表情的绷着张脸,平淡道:“你看错了。”
“哦,看错了啊……”
韩久久似乎颇为了然的点了点头,把脚从凳子上拿了下来,恢复一派贤良淑德的模样,靠近他身边,凑着耳朵道:“乔哥哥,你这回执行任务去的好久啊,人家好想你,来嘛,让人家好!好!看!看!你!——”
娇俏的声音骤然转为咬牙切齿,韩久久一手掐诀,一手揪着乔时的衣领猛然一揪,在类似“一键换装”的半拉更衣诀的帮助下,成功将自家男人扒了个清洁溜溜!
咳,其实还是留了条短裤的……o(*////▽////*)q
只见——乔时那一贯修长健壮的身体上,再一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小伤痕,枪伤、刀伤、划伤、挫伤、钝物击伤,甚至还有不知名动物叮咬的红肿伤害。
而最严重的,便是后背一道几乎削掉了半边皮肤的严重灼伤!
“……”
虽然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预示了什么,但韩久久却依旧猛然沉默下来,一道道的看着横亘在他身上的伤疤,有新有旧,但最久的都不会超过一个月,正是他这次带队出去执行任务的时间……
忽然知道了这男人偷偷摸到她药垆里来,却不敢让她发现的原因了。
如玉般细腻晶莹的手掌轻轻伸出,想要抚摸一下与之相比格外惨烈的脊梁,指间微微轻颤,似乎怕这样的抚触也会给人以莫大的痛苦,迟迟不敢放下。
“久久……”
迟疑间,一张温暖的大手轻轻将她的小手笼罩起来,温暖而鲜活的温度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传递到她心间,手掌微微一颤,被他轻轻拉到唇边,深深一吻,道:
“抱歉,以及,我回来了。”
吧嗒……
一滴晶莹的水珠在韩久久悄然偏头的刹那隐没进衣襟里,在一身方便干活的深蓝色T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樱唇轻轻开合,良久,才吐出一句:
“傻子……”
长呼出一口气,似乎要把所有会影响她医治的情绪通通排尽,韩久久抱着乔时的微微有些发热的脑袋,柔声道:“回来就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效果,在乔时毫不抵抗的配合下,缓缓将他的意识拉入最深沉的睡眠之中。
“起——”
缓缓放开双臂,玉唇轻斥,乔时伤痕累累的身躯顿时整个浮上空中,如同有一只温和的手轻轻托举,完美的避免了他身前身后的伤口被实体的床榻压制。
“洁净!”
又是一声敕令,青色的龙卷凭空升起,旋转着,将乔时整个人笼罩在内,同时,小心翼翼又快捷无比的清洁着他身上每一处伤口中,从战场上沾染的、化脓生出的污物。
甚至连那些已然失去生机的腐肉,也在它精确到毫厘的锋锐青刃中,被一点点清除出去。
须臾,青色龙卷停息,在他体外形成一个青色的护罩,渐渐涨大,甚至连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手术服的韩久久也一同笼罩了进去,偌大的青色空间中,就剩下了被完全隔绝了外物的“无菌手术室”。
“好了。”韩久久抻了抻橡胶手套,口罩和手术帽之外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锐利而理智,她说:
“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