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拎到厨房,然后又打了一桶水将木盆装满,用来给给母亲洗脸,这才去叫苏氏起床。
记忆中母亲都起床很早,哪怕是病中也鲜少睡懒觉,怎么今天这样反常!
不好!
寇彤放下木盆,忙朝苏氏房内走去。
苏氏脸色苍白地正穿衣服,她摇摇晃晃地站那里,要不是寇彤眼明手,苏氏几乎要摔到地上了。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寇彤焦急地问道。
苏氏由寇彤搀扶着做到床边,虚弱地说道:“母亲没事,就是有些泻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喝点热水就好了!”
“嗯!”寇彤点点头:“那你歇着,我这就去烧热水来!”
苏氏挣扎着起来:“你病刚好,身子弱,需要将养着,还是我自己去烧吧!”
寇彤按住苏氏手说道:“母亲,我身体已经好了。反倒是你,是需要将养那一个,你若是执意起来,累坏了,可怎生是好?”
苏氏听了,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小心点,仔细火烧了手,仔细水烫着,掀锅时候,仔细热气哈了手!”
寇彤朝苏氏笑笑:“母亲,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寇彤就到厨房添水、生火、烧水!
等水开了,她用热水烫了烫一个黑黝黝粗陶碗,然后舀了大半碗开水,双手端着碗,小心翼翼地来到苏氏房内。
寇彤跨进房门,可是眼前景象让她不由大吃一惊,手中粗陶碗也掉到了地上,好她避开了,要不然滚烫开水浇到脚上可不是玩。
但是依然有几滴热水溅到她脚上,烫她连连直跳。
她顾不得脚烫,忙上前几步,扑到苏氏身边:“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苏氏面黄如纸,嘴唇惨白,汗出如浆,双手还捂着下腹。
寇彤突然就想起来了……
那一年,她发烧不退,母亲为了照顾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等到她醒了过来,母亲却因为太过劳累,而导致腹泻不止。到后几乎去了半条命……
后来,虽然治好了,母亲身子却大亏。
她出嫁那个晚上,母亲告诉过她,是母亲把自己泡到冷水里面,等身子凉透了,再抱着身子滚烫她,帮她降温。
现已经是九月初,就算范水镇是南方,可是到了晚上也已经有些凉意。这个时候泡冷水,身体要承受多大寒凉!何况母亲还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
她之前不明白,不知道母亲做出牺牲。可是现,她读了这么多医书,自然知道百病由寒起!她知道妇人是忌讳凉寒!
她记得那一次就因为母亲病没有及时医治,耽误了病情,导致身体大虚。能下床之后,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帮别人洗衣物来赚钱养家。
寇彤泪水渐渐模糊她视线,她用袖子粗鲁地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昏迷不醒苏氏,就撒开腿朝镇子中心一条街跑去。
寇彤一口气跑到这个镇子唯一大夫—柯大夫家,看到柯大夫正坐中堂里面给一个人把脉,寇彤就收敛了脚步,门口站定。
等了一会,柯大夫跟那人说了一会话,然后,那个人就拎着几包药材出来了。
寇彤忙蹬蹬几步跑到柯大夫旁边,哀求道:“柯大夫,我娘亲病重,腹泻厉害,如今起不了床,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娘亲!”
柯大夫看着寇彤身上打着补丁粗布衣裳,问道:“要我出诊是需要给诊费,小丫头,你有铜板吗?”
铜板?
寇彤忙道:“柯大夫,我现身上没有钱,但是请你放心,只要你医好了我娘亲,我一定会好好挣钱,一定不会拖欠你诊费。”
看着他不相信自己样子,寇彤这才想起来自己不过是个十二岁小姑娘,她忙解释道:“我娘亲病好了之后,就可以干活了,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不付钱!”
他这样一说,那柯大夫却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哦~原来是你呀!你娘亲不是说你病死了吗?怎么今天这样生龙活虎地活蹦乱跳?”
说着他一把推开寇彤道:“你们母女都一样,没病装病!”
寇彤忙道:“不是,柯大夫,我母亲是真生病了,哪有女儿诅咒母亲生病呢!柯大夫求你救救我娘亲!”
柯大夫却翻翻白眼道:“有病又如何?你母亲还说你病得要死了呢!没有我去医治,你还不是好好活过来了!都说女儿肖母,想必,你母亲跟你一样命硬,没有人医治也死不了!”
“你……”
这个柯大夫怎么回如此不通人情!
他再坏,也是这个镇子上唯一大夫,眼下寇彤还指望着他救苏氏性命,根本不敢与他争辩。
寇彤见柯大夫无动于衷,干脆跪了下来,给他磕头:“柯大夫,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娘亲。你好人有好报,我会给您立长生牌位一天三炷香供奉,您大恩大德我永生也不会忘记,柯大夫,我只有我娘一个亲人,求求你,求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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