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酒会

    当二人将文件送抵军区总部、从办公室走出之后，麦克斯吁了口气,低声说：“真不敢相信我还活着。”

    艾赛尔挑了下眉,嘲笑对方：“原来你这么害怕魔兽？”麦克斯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是怕了你不要命开车方式。”

    “看来，你质疑我车技啊。”艾赛尔佯装生气地说。麦克斯转向他,面露微笑：“是你车技太好了——好到我无法承受。对了，你听说过酒会事了么？”

    “酒会？”艾赛尔第一世与今生记忆中搜寻了一遍：第一世他十六岁那年忙于训练、提升自己实力，根本不曾参加任何酒会；今生也没听说过任何关于酒会讯息。“没有,那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总司令为尚未成年军人们特意筹划；你也知道,近年来进入军队年轻人愈来愈多。”说到这里,麦克斯朝艾赛尔揶揄地眨了下眼：“按照年纪，你也是其中一个。如果我没记错话，大概就这个月末。顺便提醒一句,你好学会跳舞，像你这样漂亮年轻人，应该会有很多人想和你共舞。”

    庆贺酒会？竟然还要学跳舞？艾赛尔想了一会儿，选择了相对比较文明语言进行询问：“那是什么鬼东西？”他想起来了：这种因为见鬼目而举办无聊宴会，同人志中确出现过一次；而那场所谓酒会上，将有一件极其恐怖事情等着自己。

    “你不想去？”麦克斯沉吟了片刻，劝说道：“那可不太好。虽然这只是个休闲联谊性质宴会，但毕竟是总司令安排大型活动，说不定那一晚他本人也会出席。像你这样军衔飞速升级年轻军官，总司令应该会有所注意。你如果不去，恐怕会给他留下不好印象。”

    其实麦克斯纯粹是危言耸听：这酒会是总司令主意不假，但那位老先生早已没有足够精力与体力来参与年轻人玩闹。他不惜说谎对艾赛尔晓以利害，无非是看出对方不愿，所以想劝对方前去罢了。

    想要了解这个人；所以，要争取一切与他接近机会。

    知道麦克斯与那位总司令相熟、也相信对方诚实，艾赛尔开始思考：如果去了话，自己恐怕要大丢颜面不说，还得费心思避开某些事情发生；但若不前去，只怕自己缺席会对未来仕途造成负面影响。

    面子与权力相较，果然还是后者加重要些。艾赛尔抬起头来，对麦克斯说道：“你可以帮我吗？我不会跳舞，而且也不会喝酒。”

    麦克斯一脸不可置信：“你一定是开玩笑。”艾赛尔摇头：“我说是真。”

    与其说艾赛尔是不会跳舞，倒不如说他是“不敢”。太过警觉身体与不愿与人亲近性格，让他只要和人距离太近就会浑身僵硬；而他又不喜欢旁人面前表现出那份近乎神经质机警。所以，跳舞对他来说，是少有让他恐惧事情之一。

    至于饮酒，为了时刻保持清醒警惕，艾赛尔恪守着滴酒不沾原则。而且，他可以发誓，他从来都没见过比自己容易醉人了。第一世，自己就是因为庆功宴上醉酒胡乱说话，才被多管闲事来扶自己麦克斯得知了心中仇恨；而那名同人志作者甚至利用这个“容易醉酒”梗，让自己喝醉之后被麦克斯给……

    “别担心，”麦克斯温柔声音打断了艾赛尔思绪：“我会帮你。这样宴会需要无非是华尔兹和小步舞，这都很简单，我可以教你。至于酒，只要我你身边，我会量帮你挡掉。”

    “那么多谢你了。”艾赛尔道了谢，而后低头苦笑：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送上门去错觉呢？

    从某种意义上讲，大型宴会上与人跳舞是种身份修养体现，也是结交“同伴”有效方式。可惜对艾赛尔来说，这只是件让他显得可笑又可悲事情——那会不断提醒他身份地位差异。虽然艾赛尔个人觉得跳舞无聊且无用，却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那些经常把“我父亲”、“我家族”之类挂嘴边讨厌鬼，他们站舞池里模样也十分风度翩翩。

    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们一员；幸而，我也并不向往那样。

    “你又走神了。”紧挨着艾赛尔站他背后麦克斯低头，他耳边轻声说着，同时将艾赛尔有些下倾右臂向上抬了抬：“别让自己手臂松懈下来。你可是要去引导你舞伴，要强硬一些才行。虽然现你只是摆了个空架子，但你可以假想一下。”

    “假想我面前有一位美丽优雅淑女吗？”艾赛尔侧过头看向麦克斯，半开玩笑着说。麦克斯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如果你希望那样话。”

    听出了对方语气中失落，艾赛尔感觉到了报复意，同时也不由得深感无奈：“算了吧，如果是我话，不会有任何一位淑女愿意与我共舞。kx”艾赛尔将左手收回，轻念咒语将左臂原本模样恢复：“就算我有稍加遮掩方法，但触觉是骗不了人。她们知道我是半个假人；她们会害怕我。”

    说出这句话来，艾赛尔忽然有些怔愣：原来，我自卑吗？我竟然也会毫不设防地将这“自卑”展现自己敌人面前吗？

    麦克斯沉默了：他从小就参加过许多宴会，对那些娇滴滴贵族小姐是了解；她们确会轻视并害怕这样艾赛尔。想了想，他从艾赛尔身体两边分别伸出手去、覆上了对方姿态僵硬双手：“别那么想。你是个活生生人，甚至比许多人优秀。如果她们看不到你好，那么她们也不配和你站一起了。”他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艾赛尔手背：“这样会好些吗？觉得放松了吗？”

    奇迹般地，对方亲手安抚下，艾赛尔竟觉得自己从指尖到肩膀都放松了下来。麦克斯带领下慢慢旋转，艾赛尔轻轻叹气：“你不可能一直陪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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