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狼狈逃回荣国府,半日才明白过来:“我也不曾做什么坏事吧,逃什么呢?”偏人已然回来了,只得作罢。
先上门房那里取了近日的出入簿子,果然贾雨村来访过贾政两回。不由得烦恼,他总不能不让贾政跟人见面吧。从原著看,贾雨村有才无德的典范,偏贾政是个呆子,眼里只看得到子曰诗云。遂匆匆用了些午饭,去寻齐周商议。
到了齐周家里方想起来,齐周如今已然是户部官员了,这会子人家在上班。遂垂头丧气的,反让齐周太太笑了一回。
谁知晚饭后贾赦正琢磨着要去请黛玉呢,外头人来说,齐先生来了。
贾赦忙迎了出去,道:“小齐真是好人,我真是人品好。”
齐周哭笑不得,乃问他何事。
贾赦说了贾雨村之事,愁道:“我家那老二你也知道,跟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两家人似的。”
齐周思忖道:“二老爷是读书人,虽迂腐了些,为人尚方正。恩侯做事素来直爽,何不直言之?二老爷若知道贾化之为人,必不再同他来往。”
贾赦苦笑:“偏他也不会跟人打哈哈,他知道了恐直驳了贾化的脸,我怕日后遭报复,把我捎上。”
齐周笑道:“你有时行事全凭高兴,半分不多想,有时偏想了这么多。贾化尚在候补京缺,纵能爬上去终不过圣人掌中之刀尔,怕他作甚?”
贾赦一想也是,有姜文齐周两尊大佛呢,怕他个小人干啥。遂放下心来。
齐周又将前次忘了的那本《碁经》给他。
贾赦“呀”了一声:“我都忘了这个。说起来,上回你赢了吧。”
齐周摇头道:“我输了。”
“哈?”贾赦一愣,“你输了?怎么可能?”
齐周道:“那彭姑奶奶委实下的一手好棋。”
贾赦叹了两声,又道:“这人还不错,赢了把书还了。”
齐周笑道:“人家已抄了一份。不过技痒罢了。”
贾赦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翻开来瞧了两眼,随手撂在案上。
齐周因告诉他近日欲上折子向圣人荐“规划书”与“项目细则”两物。
贾赦何尝在乎这个?只说“随便你们闹去。”
齐周也知道他不在乎,因提起前几日南安王府之私兵一事来。劝道:“你给那世子吃了些苦便罢了。圣人已使人去宣南安王爷回京了。今外人多以为南安世子在隽之手上,乃是不知琮儿那件事。南安王纵现在不知,回京了必能得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总归是行军之人,真撕破脸了恐怕你吃亏。”
贾赦哼道:“那又如何?他既朝我儿子下手了,我与他已然不死不休。还指望玉帛呢?他肯玉帛我只肯混天绫。”
齐周问:“你想是已有主意了?”
贾赦嘿嘿两声:“不甚合法,就不告诉你了。”
齐周见他甚是有把握,便不再多说了。
次日贾赦特寻了贾政,细细与他讲述贾雨村之前尘往事。
贾政大惊!“我观其确有实才,又抱负非凡,不意竟是这等小人!”
贾赦道:“小人不可怕,就怕小人有文化。你只提防着,莫如甄费那般被他反手一刀。”
贾政连连称谢。
贾赦回了书房,忽见那本《碁经》还在案上,忙使人请迎春来。迎春见了这书果然爱不释手。贾赦因说:“你先撂下书,我向你说说朝堂组织框架。”遂取出一张图表来,向迎春细细说了些朝堂之事。不由得想起就要跟莫家商定日子了,满心不痛快。小闺女才这么点点大……忽然脑中闪过一件事来,忙向迎春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你好生琢磨琢磨架构图!”蹭蹭跑去东北角客院找大夫们了。
迎春见惯了他如此,也不以为然。
原来贾赦想起“育龄”这个问题,想请大夫们参与,一块儿调查女子生育年龄与孩子健康的比例。
谁知大夫们一听便说:“女子委实于18岁之后所育孩童身子骨儿好些,不易夭折。”
贾赦问:“那为何还让那么多姑娘早早嫁了?晚两年成婚不好么?”
大夫道:“世情本如此。”
贾赦心说,这就是影响力太小了,看爷的。遂发动了一个大规模调查,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这次他组织了五十名调查员,按照区域拉网式调查,调查员还穿着统一的青衣,袖子和领口上刻意缝上雪白的宽条,腰间系着雪白的宽带子,很是显眼。闹了整整十日,每日都成为街头一景,凑齐了整整五千份数据。
贾赦指挥人这些数据整理了,列成一目了然的表格算好百分比,让贾琏报给圣人,自己则袖了一份来寻未来的亲家。
他这调查弄得声势浩大,莫家如何不知?昌龄郡主未出阁时便跟嬷嬷学了些养生之道,自己也是十八岁上才要的长子。遂笑对莫鲲道:“荣国公怕是舍不得女儿,想多留两年。”
果然,贾赦开门见山:“老莫啊,我就是舍不得闺女,想多留会子,故此寻了个借口。”说着将那份表格递给莫鲲,“不如再等个一两年。”
莫鲲哭笑不得:“郡主是知道这个的。”遂看了那表格,果然很是触目惊心。
贾赦叹道:“我自己的长子也没保住,发妻亦是因少年产子伤了身子,早早去了。”
莫鲲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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