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使计想要先成就好事,唉,真是有欠教养。”
常遇也很鄙夷那个小姐,宋言不就是生了一张小白脸吗,何至于倾心至此,作践自已?肤浅!
他握了握马鞭,继续听着。
林员外的声音又庆幸又惋惜:“谁料宋言没有中计,也不知怎么回事,次日一早,众人就发现那小姐从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老秀才屋中跑了出来,衣衫凌乱掩面痛哭,具体情形可想而知。众目睽睽,知府大人没有办法,只得将爱女嫁给老秀才,心里却恨上了宋言,诬陷他偷窃使其入狱。最后宋言被放出来了,却因品性有污,再也没有资格继续参加科举,只好回乡归隐。不过依我所看,宋言现在似乎过得很恣意。”
“哦,话扯远了,但你也应该明白了。宋言那等人物,连知府家才貌双绝的小姐都看不上,亦没有中后宅那些下三滥的诡计,可见他人品端正不恋女色。请他教大小姐,我很放心。”
才貌双绝?自已夸出来的吧,她再美,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大小姐?
常遇在心里质疑林员外的判断,嘴上却是附和了几句。既然已经定下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回头他好好盯着宋言就是。
回到林府,林员外让吴管家收拾出来一处雅致的小院子,里外布置好,按照约定派人去接宋言。
噜噜对此全不知情,直到某天早饭后,林员外亲自带着她去了后花园。
林家子嗣单薄,家中又有资财,三代主母闲来无事,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布置林府上头。扩地建园,引水造湖,百十年下来,虽不如官户大宅精致讲究,却也景色怡人。
湖边有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林间有处避暑竹舍,现在专门留作书房。
林员外看着噜噜给宋言行完拜师礼,便退了出去,旁边只留樱桃伺候着。竹窗是开着的,他隐在一侧,便能看见里面的情景。在外面立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林员外点点头,吩咐常遇守在边上,自去前头忙碌了。宋言是他看中的人,又有裴策的推荐,没什么不放心的。
竹屋里面,樱桃默默立在旁边,宋言和噜噜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了一方长桌。
噜噜好奇地看着宋言,宋言则手持一根两尺来长的细竹竿,指着纸上的字教噜噜念:“人之初,性本善。”
噜噜乖乖念了,宋言就又教了一句,让噜噜背。背会了,给她讲解意思。
这回噜噜不懂了,让她跟着念可以,指着东西认物也行,但这些缥缈虚幻的道理,她听得云里雾里,“喵……”
听到猫叫,宋言手背上立即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被他倏然收手掩饰住了。
“不许再发出猫叫。”他绷着脸训道。
“可是我不懂……”噜噜很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啊。
宋言挑眉,声音更冷:“那你学猫叫就能懂了?”
他的脸色太难看,声音也冷得吓人,如果不是太害怕,噜噜都想起身逃跑了,眼下只好缩着肩膀道:“我没学猫叫,我本来就是猫,喵……”叫完就赶紧捂住了嘴。
宋言抿唇,见她知道错,手里的竹竿扬起又放下,从身旁拿出两张纸,摊在噜噜面前,“告诉我,这几幅画讲了什么?”
噜噜被吸引了注意力,低头,很仔细地看,慢吞吞地道:“大花猫生了两只小猫。小白猫睡觉,小黑猫跟大花猫,杀耗子吃。大花猫走了,小黑猫杀耗子,小白猫睡觉。小白猫喝水,睡觉,睡觉?”
“不是睡觉,是饿死了。”宋言扫她一眼,简单地解释道:“你看,这两只猫刚生下来时是一样的,但是黑猫跟花猫学习捕食,就是抓耗子,以后就能自已生活。白猫只知道睡觉,不会抓耗子,最后就饿死了。换成人也是一样,好好跟先生学习,以后就能独立,不学习,就什么都不会。”
噜噜看看他,再看看纸上的猫,有点懂了,指着小白猫道:“它怎么不去找大花猫?那样就不用饿死了。”她也是什么都不会,可她找到了老族长,老族长会照顾她。
宋言明白她心中所想,直接问道:“那要是你爹现在不见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他们把你扔到外面,不给你吃喝,你会怎么办?”
噜噜想了想,无所谓地道:“那我就回猫族。”
“找不到猫族,你怎么办?”
噜噜傻了,然后哭了,“那我该怎么办啊,喵……”
“不许哭,不许叫!”
宋言狠狠敲了一下桌子,沉声喝道。别说噜噜,就连一旁听得认真的樱桃都吓得直打哆嗦。
见她惊得眼泪都不流了,宋言很满意,训诫道:“你要学会自已赚钱,靠自已吃饭,不能只想着依靠别人。明白了吗?”
噜噜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其实她不明白,但她不敢说,怕先生打她。而且她刚刚也想到了办法,如果老族长走了,她也回不去猫族了,那她就找雄性照顾她,嗯,像小时候想的一样,努力找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