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被擦伤红痕,她白雪似腕上格外触目惊心。皇帝让人去取了上好宫廷秘药,亲自给她敷上。
“又到哪里顽皮去了?”他逗猫儿般地笑问,怕她疼,手却放轻了。
云露恼了,被他用奇奇怪怪地方式包扎好后,径自气哼哼地摔帘进了里间。
这要放原来,皇帝说不上不高兴,也懒得哄人。但如今把对妙妙感情、耐心一并都转到她身上,看到她生气模样就想发笑,反而觉得可爱。
他信手招来福禄,问道:“说说这事。”
福禄没敢藏着,连同卫贵人使小花招,到妙美人让对方下跪事,都一五一十地和皇上说了。
皇帝笑了笑,站起身来,“这也不值当什么,你去传朕旨意,就说晋卫贵人为承徵,一切规格待遇比照良人分位来,包括礼仪规矩。嗯,也将她晋了承徵吧,这样她总不能和朕置气了。”
福禄自然知道这个“她”指谁,他嬉皮笑脸一收,躬身领了旨。
这位妙美人,别看如今分位还低,就凭皇上肯给她出头这一点,就不容得人忽视。
于是第二天,众人有幸头回后宫见到一个奇怪有趣画面。同分位两个妃嫔,其中一位承徵给另一位承徵下跪请罪,虽脸上犹有不甘,但却不敢过于表露,还要作出诚恳地模样。
众人微惊,皇上然轻易就将宠推出去给妙承徵泻火,可知他如今正兴头上,这段时间,还是别去招惹她好。
彼时已是请安之后,众妃嫔熙熙攘攘地出了钟粹宫,因此有不少人看见这景象。
云露起先因她一跪还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想过味来,这位卫承徵不算笨,大庭广众给自己下跪请罪,给足了自己面子,且多少能挽回点皇帝对她看法。
她轻轻拂开颊边发丝,一脸惬意。
有人要跪,她还阻拦不成?自己腕上伤还疼着呢。
花美人拉着沈才人一起走过来,看了看低头跪着卫承徵,笑得俏皮:“这回你是出风头了,孙才人当初还当去了一个你,她就轻松了。没成想宁贵人都晋了承徵,她还只是个才人,后来圣宠也不如了,白教人踩着上了位。”
她说时又觑了卫承徵一眼。
说明那踩人上位就是她了。
那边听到孙才人挂不住脸,走过来时,幸灾乐祸地冲卫承徵落了一句:“如今欺负你可不是我,你再扮可怜讨圣宠试试?”
云露看着对方背影,轻笑道:“她长进了?”
孙朝思那话有两重,一是为当初自己出了口气;二则,是提醒兼怂恿卫承徵再次去皇帝跟前扮柔弱,搏宠上位。
如果真让卫承徵成了,可不就狠狠打了她脸?
“跌得那样狠,再不长进,孙家人就要先把她找地方藏了。免得皇上因她厌了孙家后进秀女。”
“那咱们可要小心一点了。”
花寄灵想起当初事,不免灿灿一笑:“自然要防着她。”而后她嗓音低了低,“另有件事和你说,你何时方便?我去你宫里坐坐。”
“求之不得。”
云露才说了这句,边上突然传来小宫女枣糕紧张地声音:“主子,奴婢将您帕子落里头了。”
沈芬仪按住她,摇摇头:“不必慌张,咱们再回去拿罢。”
她说这话时,眼睛却是向着云露去,云露有些微莫名,不过和她笑笑,没有多话。
沈芬仪再次走进钟粹宫,大殿上已没了喧嚣地人声。乌茜站那儿,手里拿着一方帕子,见到她时将手帕递了过来。
她收进袖中,一边随着乌茜走进内殿。
皇后换了一套家常舒适地衣裳,底下小杌子上坐着个宫女儿,正方几上用小银锤敲核桃。
皇后手肘靠着引枕,手里一个霁红釉碗,拈了剥好核仁吃。
“给娘娘请安。”
“起吧。”皇后听见她声音,笑抬了抬手,让那宫女再弄一碗来,和她道,“你也来吃点长寿果,长不长寿不知道,味道倒是不错。”
沈芬仪无有不应,陪着用了两颗,方道:“臣妾方才试探了一回,她面无异色,不曾虚心躲开探视。想来那帕子不是她捡去。”
“本宫瞧着也不像。”皇后手累了,将瓷碗放到一边,眼里有几分满意,“旁人都噤声不言语,她却敢钟粹宫直接命人下跪,可见还是想仗本宫势。有这样想法,她不敢陷害你。”
“都是臣妾不小心,才累了娘娘。”沈芬仪面有愧色,低声告罪。
皇后笑得温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后不必再提此事了。原先本宫还烦恼被怜妃钻了空子,那御厨房上任御厨不是我们人,这会儿因妙承徵之故换了下来,之后再行事也就方便了。”
沈芬仪只是听着,应和笑笑。
“她既然有功,总要赏她点什么。”皇后沉思片刻,记起避孕事,便是一笑,“皇上既然看重她,可见她是个好儿,就暂且免了她避孕汤罢。”
一旁伺候乌茜凑趣儿:“有子嗣傍身才能站稳跟脚,妙承徵必是要对娘娘感恩戴德。”
皇后笑:“行了,恰好你和妙承徵交情好,就派了你去传旨罢。”
“看来妙承徵这份赏,奴婢想不讨也不行了。”乌茜活泼地眨了眨眼,爽利蹲了蹲身。将要走时却被皇后再次叫住。
“等等,你先去皇上那里走一趟,就说本宫觉得对卫承徵处置乱了分位规矩,旁人待起来也糊涂。皇上若是不喜,就降了她到良人位罢。”
乌茜领命。
当日皇上颁布圣旨,降卫承徵为卫良人。
两日内起起伏伏妃嫔,真不多见,一时间,后宫妃
作者有话要说:移情真是捷径……虽然是移一只小宠物情,但是黄桑对妙妙是真很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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